第二十回 妖道自刎(1 / 3)

一口血噴在了兩個木偶身上,說也奇怪,木偶突然暴漲數尺,像真人一樣高大。

隻是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吳一諤的寶刀已卷襲而至。

金鐵之精,果然厲害!寶刀過處,兩個木偶立被腰斬兩截。

常奇似是早已計算好吳一諤的攻勢,長劍斜刺,斬攻向吳一諤的咽喉。

如若吳一諤回刀封架,就會錯過腰斬兩個木偶的機會。

所以,吳一諤沒有置理。

但田長青的三棱劍,卻早那麼一點點逼上了常奇的前胸。

常奇也許能一劍斬斷了吳一諤的咽喉。

但肯定會被田長青一劍穿心。

常奇少了那一份視死如歸的豪氣。

所以,他不肯同歸於盡,隻好回劍封擋。

吳一諤斬了木偶,常奇也擋開田長青的三棱劍。

“常奇,今日咱們要決一戰死。”田長青暴喝聲中,快速地攻出三劍。

常奇也不慢,劍如輪轉,硬把三劍封開。

田長青怕他施展邪術,攻勢暴烈,劍招綿連不絕,一劍快過一劍,逼得常奇不但無法抽出手來施展邪法,連揮手指揮兩個紅衣人的機會也沒有。

但常奇口還能叫,大聲喝道:“楊俊,還不過來?……”

叫了一半,突然停口。

楊俊是神劍三太保中的老大。

常奇叫了一半住口,是他想到了對方還有人在一側監視,神劍三大保拚上了命也幫不了忙。

現在最重要的是指揮兩個紅衣人出手,但兩個人的耳朵被他整聾了,隻能用手勢指揮,但常奇卻騰不出手來。

吳一諤緩步行了過來,麵對兩個紅衣人和神劍三太保,口中說道:“阿橫、阿保,兩位去幫田少兄助陣。小方帶著其他人,去打開後壁複室,尋找法壇,小心暗算,這裏交給我了。”

阿橫、阿保,關心主人,逼近田長青和常奇動手之處,橫刀戒備,準備見機會,就攻出一刀。

小方帶著程小蝶、苗蘭、郭寶元兩個捕快,繞過幾人動手之處,行向後壁複室。

吳一諤心中盤算過,先解決兩個紅衣人,憑手中寶刀之利,此事不會太難,這些紅衣人,熊爪鐵甲,非寶刀,還真難克製。

目光卻看向神劍三太保,道:“三位!是戰還是逃?”

七星劍楊俊道:“逃!怎麼逃?”

“打開門戶走路啊!”吳一諤道:“我不想多殺人!”

“我們明知不是敵手,吳先生想殺我們,盡管出刀,我們不反抗!”楊俊道:“隻求一刀過喉,給我們一個痛快。但我們不能逃走!因為,我們無法打開門戶。何況,外麵軍卒逾千,我們逃出去,也走不了。”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好人做到底。”吳一諤道:“點了你們穴道,以後的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楊俊道:“感激不盡,先生出手吧!”

吳一諤點了三人穴道,目光才轉注到兩個紅衣人身上,歎息一家,道:“殺了你們,你們死得很冤,但又不能留下你們,其實,你們活得也很痛苦,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寶刀疾出,兩個紅衣人首級飛落。

他不能留下後患,要殺就斬下腦袋。不管毒人還是僵屍,斬下腦袋,就絕無再戰之能。

殺得如此順利,吳一諤也有點大感意外!

最妙的是兩個紅衣人根本沒有想到反抗,也不預作戒備。

顯然,他們的神智,傷得十分慘重。

吳一諤暗暗歎息一聲,轉身疾步,向小方等行去。

廳堂後壁上,有兩個門戶,一眼可見。但兩個門戶關閉甚緊,小方用力推了兩下,竟是分毫未動,是十分堅厚的青石做成。

小方自知絕難用掌力震開,但室中又無可以借力之物,正自發愁,吳一諤已到身側。

“老前輩,石門堅實,撼它不動,有何高見?”

吳一諤以詢問的臉色轉向苗蘭。

“沒有高見!”苗蘭道:“小方都沒有辦法,我會有什麼法子!”

吳一諤一揚手中寶刀,道:“姑娘意下如何?”

“用刀削呀?”苗蘭道:“我沒意見,不過問問田長青吧?我,把刀送給他了。”

“苗姑娘如沒意見!田大哥那裏有我擔待。”小方道:“時機迫促,用不著問他了。”

吳一諤暗用內力,寶刀轉動,削出一個圓洞。足足有一尺深淺,還未洞穿。

這扇石門果然厚實驚人!

吳一諤見寶刀未損,膽子一壯,刀如削竹,片刻間挖出了一個兩尺方圓的大洞,看石門厚度,至少有兩尺上下。

常奇發覺了,但他沒有辦法阻止。

田長青正施展生平所學猛攻,劍勢變化多端,忽剛忽柔、忽而急如流瀑、忽而如雲舒展。常奇被這種怪異的劍法,鬧得全神貫注,不敢稍有疏忽。

他精神集中,卻不知兩個紅衣死士,也被寶刀切下了腦袋。

“吳一諤,不要破壞練法,那是老夫數十年心血所聚啊!”常奇的聲音,有點近似哀嚎了,道:“毀去它,你會抱恨終身,那是武林中從未有過的成就!”

吳一諤寶刀護頂穿洞而入。

程小蝶、苗蘭、小方,都是一躥而過。

但郭寶元就過得很辛苦了。他身體粗壯一些,縮骨神功,也不很精。前麵拉,後麵推的,才把他送入複室。

兩個捕快,根本未打算進去了。但卻把手中兩個儲血的竹筒,交給了郭寶元。

這裏,果然是練法的地方。

隻見——

一座鋪著黃色緞子的法壇上,點著七支長明燈。一個穿著道袍,臉如滿月,留著三綹長髯的道長,跪在法壇前,不停地叩拜。

法壇上沒有神像,隻有兩個木箱,壇前也沒有供品,隻有一個白玉盤,盤中留著血跡。

“你就是二法師清風道人了?”吳一諤道:

“常奇的六鬼護法陣,已經破了。三個紅衣妖人,也被切去腦袋,很快,就要被生擒活捉了。”

清風道人明知有人進入了法壇,但他竟目不轉顧,也不計自己的安危,仍然不停地對著木箱叩拜。

程小蝶、小方,都看得十分好奇,忖道:“兩個大木箱子中,究竟藏些什麼呢?真能有千軍萬馬不成?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雖然看到了,但心中都是有些不信。

所以——

他們沒有幹擾清風道人,隻是冷眼旁觀。

法壇隻有清風道人一個,任何變化,他們都自信有控製大局的能力。

但見——

清風道人緩緩站起身子,拿起身側的木劍,在法台前麵走動起來。前三後四,左五右七,好像舞蹈一樣,轉來轉去。

吳一諤心中明白,這就是道家踏鬥布罡。

置生死於度外,顯然是行法正在緊要關頭。

吳一諤低聲道:“郭總捕頭,把竹筒準備好!”

郭寶元正看得入神,他雖是見聞廣博的人,可也沒見過這等道家的詭異之學。聞言立刻醒悟,把手中竹筒,分一個給小方。

程小蝶手中,早就握有一支。

清風道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大聲喝道:“走!”手中木劍,分向兩個大木箱上各自推了一下。

然後,雙掌合十,閉目垂首,對著木箱,念念有詞。

沒有人聽出他念的是什麼?

但奇事發生了。

兩個木箱中,分別向外冒出白氣,似是燒滾的開水,一股蒸氣的熱煙一般。

兩支木箱的蓋子,緩緩起動、落下,箱中似有物要掙紮而出!

“快!”吳一諤大聲喝道:“把血汙噴入箱中。”

郭寶元、苗蘭,奔向左側木箱。

小方、程小蝶奔向右側木箱。

吳一諤寶刀一揮,逼向了清風道人。

箱蓋忽然飛開,白煙濃起,隱隱間,似有很多小人,向外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