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連夜出發的軍隊,赫連平眼中劃過一絲擔憂。
“少主。”
“少主。”
“少主。”
沈南之一路走來,見到沈南之的人都紛紛恭敬地行禮。
此時的沈南之和在上京都時的他完全不同,臉上收斂了騷包的笑容,所穿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樣如同一隻花蝴蝶般,反而一臉的木然,對他眾人給他的行禮,也是目不斜視地直接忽略。
廣百看著這樣的少主,心裏真是不是滋味,不由得有些埋怨起穀主來:不讓少主接近陳小姐也就算了,為何還要讓少主嫁給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青陽”族長!
雖然知道這麼多年來,每一任的穀主候選人中,都會在成人時,選出一人,進行那詭異的“青陽族”洗禮儀式,然後作為“貢品”,進貢給青陽。
但是廣百一直認為,雖然這次候選人中,隻有少主一人,並且也隻有他經受了洗禮,可是那個青陽的族長不是已經遠遠逃開了嗎?不是說這種事情已經不會發生到少主身上了嗎?
為什麼突然之間穀主就下了這樣一個死命令?!
廣百實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少主隻會成為一件物品一般,被送給青陽。
可是,他隻是少主身邊的一個隨從,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去決定少主的命運?
帶著這般沉重的心思,他跟著沈南之一起走進了沈傲天的院所。
沈傲天正在大廳裏踱步,聽到了沈南之的腳步聲,屏退了身邊所有的人,隻留下他們爺孫兩。
見沈南之板著一張俊臉不說話,沈傲天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突然,就是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
沈傲天的解釋,並沒有讓沈南之動搖半分,將視線移到別處,不再言語。
沈傲天好話說了一籮筐,可是沈南之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字,顯然是在用無聲的話語進行著反抗。
沈傲天突然也暴躁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你自己心裏想想清楚,是要反抗青陽一族,讓穀裏的人生靈塗炭,還是自己做一次犧牲,拯救所有人!你以為老頭子我願意嗎?你以為我把你小子養這麼大,就是為了把你送出去?你以為我到低下見了你父母,我會有臉麵?!可是千百年來,我們一直依附著他們存活,我們鬥不過他們!”
沈傲天激動地臉上的肌肉有些糾結,原本透著紅光的臉,此刻也像老了許多,倒真像個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了。
沈南之懂!他怎麼不懂!
他們藥王穀的人,永遠都是青陽一族的附庸,青陽一族的勢力太過強橫,曾經他們反抗過,可是卻被他們屠殺地隻剩百人!
他們的榮光是青陽給的,可是這些榮光他們也可以輕易地收回!
就是如此簡單!
當年他二叔“進貢”給青陽,但是因為他們的族長的離開,導致了他二叔永遠老死在了青陽。
而他的父母,因為闖進青陽,想要救出他二叔,而永遠地死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