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清抿了抿唇,下頜線不由收緊:說了沒事。
顏子清!顧輕舟的聲音猛然一拔,你明知道這是你和岐貞兩個人的問題,跟我阿哥沒有任何關係。你若是因此找我阿哥的麻煩,就會落於下風,更加一敗塗地,而我也會拉偏架。
他被顧輕舟吼了這麼一嗓子,人是清醒了不少。
他的確是把自己的問題,放在了顧紹身上。
岐貞的信,如果寄出去了,如果顧紹也回信了,那麼他可以怪顧紹,甚至可以怪徐歧貞。
但是沒有。
徐歧貞的信放在抽屜裏,甚至上了鎖。是他自己非要偷窺,結果看到了自己一直都知道的事實,卻又不高興。
他和岐貞結婚的時候就表示過,自己不介意岐貞愛慕顧紹的事,怎麼如今要遷怒到顧紹頭上去?
顏子清坐下,不言語了。
顧輕舟也柔和了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顏子清:抱歉,給你添堵了。
沒有,你送的木牛流馬玉藻非常喜歡,是所有禮物裏最喜歡的,比她阿爸送給她的小火車都喜歡,還說要拿到學校去顯擺。顧輕舟笑道,謝謝舅舅一邊為情所困,一邊還如此用心送禮。
她不等顏子清回答,轉身就走了。
她離開之後,顏子清沉默了很久,捫心自問:我為情所困嗎?
他下樓去坐席。
坐席的時候,他正好坐在顧纓和陳勝己夫妻倆身邊。
有一道桂花糖芋苗,顧纓就往顧紹那邊推了推:阿哥你最愛的桂花糖芋苗。
顏子清就想起來,徐歧貞每隔幾天就要做這道甜點,非常用心,然而她自己並不是很愛吃。
原來在這裏。
顏子清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他心裏堵得厲害。
他甚至不再看徐歧貞。
徐歧貞和他說了兩次的話,他都沒回答。
回家時,顏子清對顧輕舟道:我和岐貞有事,你派車送愷愷和棋棋回家。
正好,玉藻想留他們住一夜,要不今晚讓他們住我家,我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給你送回去。顧輕舟道。
顏子清說好。
徐歧貞不明所以。
車上沒了孩子,顏子清開車就特別快,恨不能把油門踩到底。
徐歧貞被震得有點想吐。
幹嘛開得這麼快?她終於問了,你怎麼了?
我打開了你的抽屜。顏子清道。
徐歧貞的臉色驟變。
她呆滯了一瞬,似乎想要確認:哪個抽屜?
你放信的抽屜顏子清道。
徐歧貞扣住了自己的手。
她想起自己常說,她對這樁婚姻是有誠意的。然而那些信,狠狠打了她的臉。
她隻是把它們當成自己的私密,可顏子清看到了,那麼她的誠意就顯得很可笑。
你打算怎麼辦?顏子清繼續問,是以後還要寫嗎?
我會燒掉它們。徐歧貞道,既然你看到了,它們就不應該存在。我還以為,它們隻是我的秘密,我也以為,我們的婚姻可以讓彼此自由,保持心底的秘密。比如我就從來沒有查過你和山本靜的過往。
她說到這裏,胃裏鬧騰得特別厲害。
她捂住了口,一陣陣作嘔:停車停車
顏子清急忙踩住了刹車。
徐歧貞推開車門,扶住一棵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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