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了。
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就去考其他公立大學了。那些大學,名氣比較大,分數還比我們的低。”男同學道。
玉藻第一次看到,這些快樂無憂的學子們,露出了他們的愁容。
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容易,這些孩子早已打算好了前途。
“往長遠來說,假如我們有了公立大學的文憑,還是更好的。”司玉藻試圖安慰他們。
馬璿道:“不是的,醫院更加偏好醫學堂的學生,哪怕不在聖德保工作,也更有前途,更受青睞。”
司玉藻就沉默了。
她回家之後,一個人默坐了很久。
她給張辛眉打了個電話。“從長久來說,綜合大學更加有利人才的培養,對國家和社會更加有利。而且政府的公立大學,師資更有保障。”司玉藻道,“但是,我的同學、我的朋友們,他們其實不關心大局,不關心政府對教育事業
的長遠發展和統籌,他們對此前失去的利益很憤怒。”
張辛眉難得聽到她說正經話,有點欣慰:“玉藻,你很有遠見,也很睿智。”
司玉藻沒心情貧嘴,苦笑了下:“我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辛眉道:“很多政策,的確會在短時間內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學校恐慌是正常的,對你們學校這部分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來說,是很不公平,他們的命運就會像曆史車輪下的螞蟻,被碾壓過去了。”
“我怎麼辦?”司玉藻問,“我很想站在我同學這邊。”
“那就站過去!”張辛眉道,“人要有自己的立場,否則東搖西擺不成事!”
“哪怕我的立場是錯的?”
“你怎麼知道對錯?一滴水,它到底是洪水災禍,還是灌溉莊苗?還沒有到時候,誰能說政策一定就是對的?”張辛眉道。司玉藻掛了電話之後,終於踏踏實實睡了。
從車站回來,張辛眉請玉藻吃飯。
他跟玉藻說起,在她很小的時候,他是見過她的,甚至想過帶她回去做童養媳。
“張叔叔,你小時候很混賬嗎?”司玉藻咬著筷子頭問。
張辛眉何止混賬?
他那時候被他阿爸寵得無法無天,整個家裏隻有他媽能奈何他。其他人的話,他是半句也不肯聽的。
然而,人都會長大。
那天他站在他父親送葬的隊伍裏,想起他父親臨終的囑托,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兒緩緩跑遠。
過去的時光,隨著那天紛紛揚揚蓋在他父親棺木上的黃土一起落下,被深深埋進了土裏。
他不再是洪門的張九爺,不是張家的混世魔王。
他是個戰士,行走在黑暗裏,不見天日。但是他心中有一團熱血,那是他父親遺傳給他的,永遠滾燙,隨時能燃燒他,點亮信仰。
“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張辛眉道。
“那你還想要我做媳婦嗎?”司玉藻問。
張辛眉慎重放下了筷子,知道今天的正經話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要應對司小姐的扯淡。
“不要。”他認真說。
司玉藻不解:“為什麼不要?我這麼美”
“極鋼易折,你太過於美麗,我無福消受。”張辛眉翻著白眼說。
司玉藻想了想,深以為然:“也是,我們仙女是不能和你們凡人結婚,會觸犯天條的。”
張辛眉:“”
後來他也專門問過司玉藻,她每天正經的時間能不能稍微提高一點。
司玉藻則說她一直很正經,她每句話都是認真的。
如此厚的臉皮,絕對跟司行霈一出同源。張辛眉有時候想起來,司玉藻並非司行霈親生的,怎麼會如此像他?
後來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點:司玉藻是正經的司家人,她身上流淌著司行霈相似的血液,她像司行霈才是正常的。
他心很累的把司玉藻送回了家。
玉藻洗了澡躺在床上,想起張辛眉說“信仰”那段話,心中滋味莫名,總好像她缺一點什麼東西,心裏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