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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澤愷還是老樣子,半長黑亮的烏鴉羽毛似的頭發, 深寶藍的美瞳, 人真的很高很帥,甚至算得上妖豔, 但他卻始終給人一種強烈的病態感覺。最近氣變冷了, 他裏麵穿著件深v露鎖骨的黑毛衣,外麵套了件領口鑲著圈黑貂毛的修身大衣, 那妖魅陰鬱的氣場,似乎整個人都跟黑暗融為了一體。見我用震驚眼神看著他,祁澤愷手指放在嘴唇中間, 衝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示意我和吳黎黎跟他走, 接著把我們帶到了客廳邊上兩個空著的位置旁邊。
“你們來晚了,禱告已經開始十分鍾了。”等我倆坐下,祁澤愷壓低了聲音道。
“恩,”吳黎黎點點頭:“路上堵了。”
“不管怎麼,來了就好。”
祁澤愷這話的時候別有深意看了我一眼, 又跟吳黎黎對視了一下, 然後就走到放著洛麗塔遺像的台前去了。我心裏莫名的不安起來, 想跟吳黎黎幾句話, 但剛回過頭卻發現她也已經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開始禱告了。於是我隻得作罷,也學著他們閉上眼睛,在心裏隨便念著‘上帝保佑佛祖保佑安拉保佑你早點投胎’,然後念完了, 我就偷偷抬起眼皮,靜悄悄的打量這參加這次追悼會的人們。
不出所料,上次我在派對看到的那些人也都來參加追悼會了。有那個誘騙我催吐的紅麗,她這次沒穿旗袍,穿著件煙灰漸變到深紅的修身的及膝針織連衣裙,雙手戴著黑色漆皮的長筒皮手套,腳上是及膝的高跟黑皮靴,外麵還有件淺灰色的皮草大衣,顯得非常時髦洋氣。而那個跟我撕過逼的長卷發女孩奈奈則穿著一身全黑的哥特長袖蓬蓬裙洋裝,頭上斜斜戴著個葬禮時戴的黑紗禮帽,外麵還披著英倫風的羊絨鬥篷,看上去就像是維多利亞時期穿越過來似的,讓我感歎這幫人不愧是混娛樂圈搞藝術的。
看完人我又再次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客廳裏到處都懸掛著黑色薄紗,點著白色蠟燭,洛麗塔的遺像前還放著很多黑玫瑰,而且還漂浮著一種特別奇怪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好像混雜著其他一些東西,巧克力??但又不好像不是……總之熏得我迷迷糊糊的。
這裏真的很黑,而且太安靜太詭異了,安靜的讓人眼前直泛花,像是有種錯覺,好像看見了怪異的畫麵……而且現在我好像又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那是種類似人手不停敲打木板發出的‘嘭嘭!嘭嘭!’的聲音,但是很微弱,如果不仔細聽很容易就會錯過。我一開始也以為是我幻聽了,這段時間精神太緊張,現在又來到了個這麼詭異的地方,所以一時有點意識紊亂。可當我再次閉上眼睛想轉移注意力,卻發現這種‘嘭嘭嘭’的聲音更加明顯更加響了!而且這聲音很輕很悶,就像是隔著幾層磚頭從牆壁裏發出來的,而且還是有規律的幾秒鍾就‘咚!’一下,幾秒鍾就‘咚!’一下,就好像這間屋子裏有個死不瞑目的屍骸在不停地敲著牆壁,想引起別饒注意。
是因為怨恨??還是想複仇??
這陰森的想法讓我一下子睜開眼,手搭上身邊吳黎黎的手臂低聲問:“你有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但是吳黎黎卻表現的很平靜,用一種近乎麻木的表情轉過來道:“沒有,你聽錯了吧。”
“但是……”
我還想再點什麼,突然身後有人‘啪嗒’一下打開了頭頂大燈,剛才還被黑暗籠罩的客廳瞬間亮了起來。
“禱告就到這裏,感謝各位對已逝洛麗的哀悼,”祁澤愷的聲音在整個客廳裏響起來,“接下來各位可以上來跟洛麗的骨灰道別,等結束我們就要把骨灰還給她家人了。”
祁澤愷話音剛落,就有好幾個女孩包括那個奈奈一起衝了上去,圍在祭台前哭了起來。她們哭的那麼悲慟,那哀泣聲連我聽了都有點動容了。直到剛剛我還抱著一種旁觀者的心情,但現在卻被這種悲贍氛圍感染了。我想起第一次見到洛麗塔時,她穿著誇張的粉紅蓬蓬裙,在我參觀廁所時候在門口等我。記得當時祁澤愷穿著身白西裝要開始演講,洛麗就回頭跟我了句“開始了,快跑!”。當時她回頭那刹那,揚起的嘴角和發絲如今仍能在眼前鮮活的重現,但再一抬頭,隻能看見桌子上那個放大的黑相框裏,她麵無表情的黑白遺照了。
人生還真是無常啊。
那現在在我心中擴散開來的這種悲傷又是什麼呢?是為了紀念這個早逝的女孩嗎?
我跟她雖有一麵之緣,但終歸是萍水相逢,根本沒感情。那是感傷生命易逝嗎?又或者是一種迷茫?人都會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那活著的時候為什麼還要這麼死命折騰,不對自己好點呢??好好活著,享受人生,就算胖點也好啊!
但又轉念一想。
正因為死後什麼都沒了,所以活著也要折騰,最終目的也不過想讓自己短暫的生命活的光彩奪目,要麼擁有很多物質,要麼擁有很多愛,最好兩者都櫻
正因為感到一無所有,所以才拚命掙紮著,渴望得到更多;正是因為背負了太多期待,所以在意別饒看法;正是因為感受不到愛,時刻害怕被拋棄,才會忍不住想把對方捏的更牢,抓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