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推薦:
白焰的一點也沒錯,從完全理性的角度來考慮, 既然現在木已成舟, 我們已經被徹底困死在封門村這個荒村裏了,那麼再這樣把樂樂的屍體吊著‘保護現場’也無濟於事, 反而會造成屍體的腐爛和細菌增殖。現在最合理的選擇就是先把屍體安置在陰涼的地方做些防腐處理, 然後再做打算。
但是再做什麼打算?
想到這裏,我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現在我們的處境其實很微妙。
首先, 下山的路因為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而封閉住了,就像王超虎的那樣,隻要走到快要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人就會出現好像酒醉一樣的狀態,分辨不清方向導致迷路,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是徹底被隔絕在這個荒村裏了,既走不出去,也沒法跟外界聯絡上。其次,這個神秘力量的始作俑者, 根據死去的樂樂學姐遺留下來的線索, 還有村民詭異的隻字片語, 貌似是一個跟樂樂學姐同名, 疆慧芳’的紅衣女確的鬼,而這個‘慧芳’,似乎又跟封門村自古流傳下來的一個神秘的‘求雨’儀式有關係,似乎是儀式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朱紅衣’。而最後也是最關鍵, 最讓人恐懼的一點,就是在這個近乎與世隔的荒村中,樂樂突然死相慘烈的暴斃了。
人會死,一般有三種可能,第一是自殺,第二是他殺,第三是意外死亡。
先自殺,既然要自殺,必然要有動機,但是在我和樂樂短暫的接觸當中,我實在不覺得她是那種一心求死,準備來這荒郊野外自尋短見的人。相反的,她這次來封門村目的性很強,就是尋找她那失蹤的學姐吳慧芳,或許也想自己再深入探索一下封門村古老習俗的秘密,所以總的來,我覺得樂樂是那種求生**很強的人,自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是自殺,那難道是意外死亡?
這種可能性不能完全沒有,但是有腦子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能讓一個活人‘肚子被開膛剖肚,頭吊在樹枝上意外死亡’的這種事件發生的幾率,估計跟慧星撞地球,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一樣,也可以暫時排除。
那麼把以上兩種可能性都排除之後,就剩下了最後一種可能性他殺。
道他殺,自然要有謀殺的三要素,第一是作案動機,第二是作案手法,第三是作案工具。老實,動機什麼的,手法什麼的,不是我幹的,我也搞不清,但是唯獨第三點作案工具……
我突然想起被我藏起來的那把沾滿了血的戶外刀,眼下正是極端敏感的時候,這把刀萬一被發現那就糟糕了,剛好成為致命把柄,讓真正的凶手趁機把殺人黑鍋甩我身上,而萬一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後果不堪設想。
很顯然,從剛才橘和王超虎的對話來看,他們認為造成現在這種‘封閉失聯荒村’的罪魁禍首,是附身在我們中其中一人身上的女鬼‘慧芳’,既然是女鬼附身,那就跟精神病犯罪一樣,殺人也不需要什麼邏輯上得通的理由,因此萬一那把帶血的戶外刀被發現,我很可能會被認為是殺人凶手,甚至會被認為是被女鬼‘慧芳’附身,遭到其他所有饒敵視甚至被暴力毆打。
……而且現在我們被困在封門村裏,隨身攜帶的食物和水都有限,萬一幾出不去,一旦生命處於極端危險中,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可以想象,到時候那些人被逼上了絕路,完全有可能嚐試最後的辦法殺死‘慧芳’,殺死那個被附體的人。
想到這裏,我的頭又不受控製的刺痛起來,一邊劇烈的疼痛著,一邊思維卻不受控製,不停想著這些事,腦子裏甚至開始不斷重複放映我被誣陷殺害的圖像。
不行,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刀卻莫名其妙出現在我手邊,還沾著血,肯定是有人殺了樂樂想嫁禍給我,我必須找出那個人,先下手為強!我確實什麼都沒做,無論如何不能讓別人懷疑到我頭上來!
腦子裏混亂的這麼想著,我捂著刺痛的額頭,抬頭掃視了下周邊的人,發現其他人也全都跟我一樣,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想他們應該也已經想到了這些。
“好了劉總,現在我們全都被困在這兒了,下不了山也報不了警,接下去也不知道要被困到什麼時候,就沒‘保護現場’的必要了吧?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先把屍體處理一下,你現在還有意見麼?”
我還在思維紊亂的想東想西,這當口白焰問了瘦幹詢一次,這回瘦幹也實在找不到理由堅持,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下頭,算是同意動屍體了。
接下來就是搬運屍體。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場,這種髒活累活自然輪不到我們女的,王超虎和餓狼是領隊,出了事自然要上,但是兩人還不夠,雖然樂樂生前體型偏瘦,但是人死了,肌肉完全失去控製力,搬起來卻比石頭還要重。徐工年紀大了,這種活也不能讓他幹,瘦幹又有潔癖,死活不肯碰屍體一下,所以最後搬得人就確定是王超虎,餓狼,白焰,還有瘦幹的堂兄弟胖坨。為了防止接觸細菌,搬之前他們還穿上了雨衣,手上戴了幾層吃鹵肉用的那種一次性塑料手套,然後就在王超虎的指揮下先把樂樂的屍體從樹上放了下來。
“……慢點慢點……對!餓狼,你把繩子割斷,白焰,胖坨,你們抓住它兩條腿。來聽我的……一!二!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