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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六……’
那個黑長直女孩何故的數數聲還在身後若有若無的飄蕩,而這當口我已經慌不擇路的拚命狂奔了好一會兒, 不過因為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該逃到哪, 所以現在的我有點像無頭蒼蠅一樣,隻知道拚命逃離那黑長直女孩的攻擊範圍, 卻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雖然現在我完全可以就這麼跑下一樓打開病棟大門一走了之, 但這樣就沒辦法幹掉那個偷拍的人,那我做的這一切不就白費了嘛??……況且剛才在那個電影包廂裏還跟他打了個照麵, 對方都已經拍了不少照片了, 萬一讓他活著逃出去,我也就玩完了。……不過……,我沒辦法離開這個少女病大樓, 那個黑長直何故又在後麵對我窮追不舍,事到如今我也搞不清自己究竟要往哪裏逃了。
……就這樣我漫無目的的跑了好一會兒, 直到再也聽不到那黑長直女孩的聲音了, 這才喘著粗氣放慢了腳步,然後又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這個少女病棟二樓的住院部深處, 這裏好像是個走廊跟走廊的交叉口,四麵八方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走廊,每條走廊裏麵都有二十來個病房, 其中還穿插著護士站和醫用的急救室、實驗室,……隻是這當口我望過去,似乎在每條走廊深處的瓷磚地麵上, 都橫七豎澳躺著很多人形非人形的輪廓,牆壁上也都沾滿了深褐色的血汙,這裏麵應該也發生過異化的少女病人之間的相互殘殺,……然後就在我猶豫著應該挑哪條走廊走的當口,眼前突然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從其中一條走廊的一個病房門裏閃出來,又往深處跑了,……難道是那個偷拍的人……!??於是下一秒我腦子還沒想明白,身體卻早已一個激靈,兩條腿彈跳起來,一個健步就跟著那白色人影往那條走廊跑去。
……然後直到走進了走廊深處,這當口我才發現,這條走廊也跟之前那個電影包廂一樣,已經被異化的少女病患者們破壞的一塌糊塗,到處都是血糊糊,或者濃黃色、黑褐色的不明肢體,牆壁也坑坑窪窪的,有些病房大門都給捅破了,……隻是這當口這裏麵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安靜的有些駭人,剛才那白影也早就跑的看不見了,隻剩我一個人突兀的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然後等我踩著殘破的白瓷磚地板‘卡啦卡啦’的又走了一會兒的時候,這當口整個人卻突然一個激靈,腳下猛一刹車,一直還在往前的上半身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在了半空中,……我整個人突然定格了。
因為我看到了一根線。
一根細的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透明的線,這當口就這麼綁在走廊兩邊關著的病房門把手上,突兀的橫在我腰部的地方,……那線不但細,而且看上去比什麼釣魚線,鋼琴線更加堅韌鋒利,如果有人走得太急沒看見的話,一不心就容易被割破肚子,……然後當我抬起頭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卻震驚的發現,這當口在我前麵的一段走廊的路上,居然橫七豎澳拉滿了這種極其危險的細線!而且這還不止,就在這些線圍成的圈子的最中間,卻晃來晃去的吊綁著一個人!……那是個穿著實習生白大褂,綁著雙尾巴的年輕女孩,這當口她渾身都是血汙和淤青,雙手雙腳都被那種細線給牢牢捆住,吊在花板上□□出來的一根鋼筋上,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接聽的腳步聲,這當口她垂著的腦袋掙紮著微微抬起,接著有氣無力的衝我道:
‘……救……救命……救救我……’
……麵對同類這樣淒慘的遭遇和可憐的求救聲,尤其對方又是個長相可愛的妙齡少女,我想任何一個人看到都免不了會起惻隱之心,如果恰好遇到個血氣方剛的人,老遠看到這個模樣,搞不好一時激動,連周圍這些細線都沒看到就衝過來,最後難免被大卸八塊,……很顯然這是個死亡陷阱,誘餌就是中間這個雙馬尾實習生,……這當口我一麵慶幸自己及時發現了周圍這些要命的細線,一邊心裏卻還是在蠢蠢欲動,琢磨著是否有什麼辦法,能夠躲開這些細線,又能將那個女孩給救下來。
起來,有時候你還真不得不承認,本能這種東西實在奇妙,就算人類是典型趨利避害的動物,本能裏麵卻偏偏有著利他的一麵,尤其是在隻有兩個饒時候,如果其中一人遇難了,剩下的那個人很難完全見死不救,……舍己救人似乎是種本能的渴望,就好比我現在,明明自己也在被追殺,這當口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暗自琢磨盤算著,能否在不碰到那些細線的情況下進去裏麵,把那個雙馬尾女孩給放下來。
……
……
然而就在我打算動手的那當口,手才剛伸出去,眼前的視野裏卻突然一花,手腕也一緊一痛,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緊緊抓住了我的手!……這自然讓我本能的想驚呼,但緊接著另一隻從我腦袋後麵伸出來,緊捂住我的嘴巴,還用力把我旁邊拖,然後當我想掙紮的時候,身後那人卻突然出聲:
‘別動,這是陷阱,快跟我走。’
!?
這聲音……這不是那個護士吳嗎!??她居然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