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升降機,機械門應聲開啟,一道陽光『射』進來,視野豁然開朗。
暖的花香,金『色』陽光,晶瑩綠葉。
藍天白雲,空氣清新。
彩帶在微風裏輕輕地飄動。
大片空間裏整齊有序地布著雕花的白漆木製椅子。
視線中間臨時搭起的花台中心鑲著巨型水晶,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耀眼的光芒。
婚禮入口處裝了一個大大的裝飾繁華的花門,穿過去時能嗅到新鮮的帶著『露』水的白『色』玫瑰散發著一股昂貴的清香。
裝裱得十分精美的指示牌裏用花體銀字寫著連州和陸銷的名字。
還不是正式婚禮,到場的基本都不是嘉賓,零零散散的各『色』工人在忙碌地跑來跑去,幾個策劃師比著手勢似乎在爭論花籃的擺放問題。
而一身白『色』西服的準新郎正愉快地按工頭指示扛著一把椅子跑到椅子陣的缺口,任著桌腿壓皺了肩膀上的衣料,蹭『亂』了造型師三個小時的傑作。
而且邊上一幫子看陸銷在灰塵裏跑來跑去眼睛都快看掉下來的一臉痛心的陸家人還沒人敢上去攔。
陸銷平時在家裏得多橫啊。
準新郎在這跑腿都沒人敢攔一攔嗎……
邊白笑:“陸上尉很勤快。”
簡餘:“……”
察覺到來人的目光,準新郎一抬頭看了過來,陽光一瞬點亮了他的眼睛,他英俊的臉上滑過一絲疑『惑』,隨即爆發出燦爛的笑意。
“哎喲,這不是我最最親愛的大兄弟和閨女嘛!”
他把椅子仔細放好,拍了拍肩上的塵,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和好啦?真好真好,今天雙喜臨門!”
簡餘提起的笑意僵在嘴角,她一臉懵。
什麼……和好了?
所以在陸銷眼裏,她這一年在外邊都是為了和白……邊白賭氣?!
等等,
陸銷都腦補了些什麼?
陸銷微笑:生命不息,腦洞不止。
邊白看簡餘那神『色』,笑著開口:“我們原來沒有吵架,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妻管嚴。”
陸銷還是笑眯眯的,他看了眼簡餘,不『露』痕跡地轉移了話題:“誒呀,我才不是妻管嚴,隻是我媳『婦』很難哄的,再說了,追我媳『婦』很不容易的,我天天就盼著結婚呢,生怕他哪天跟哪個野男人跑了。”
邊白拍了拍他的肩,笑意溫和,出口成毒:“連州哪都好,就是眼光太差,哪天發現你還不算醜,說不定還真的就跟更醜的跑了。”
陸銷切了聲,沒生氣,反而意味深長地垂眼看著簡餘,意有所指:“嘖嘖,某人說的話還真是跟某小壞蛋一樣啊。”
簡餘:“……”
邊白很開心:“英雄所見略同。”
簡餘:“……”
她還是不說話好了。
陸銷單槍直入:“你這老不要臉的。”
鬧過一陣,邊白想起自己另一個兄弟,問:“連州呢,怎麼不見他人?”
陸銷解開幾顆扣子散熱,聽到問題“嘿嘿”猥瑣地笑了兩聲,沒回答。
邊白似乎有所領悟,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陸銷修長脖子,輕笑出聲:“行啊你。”他又拍了陸銷一下:“馬上就婚禮了,這麼折騰?”
什麼折騰?
簡餘聽到這有點懵,眼睛隨著邊白的目光不甚準確地先掃過了陸銷的鎖骨,突然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奇地指了指陸鎖骨上的紅痕:“陸銷上尉,您這是?”
陸銷嘿嘿嘿地笑,仗著簡餘聽不懂,沒臉沒皮地開起了黃腔:“這是草莓。”
邊白在一邊看好戲。
簡餘一臉懵『逼』:“……草莓?”她仔細打量了兩眼,心裏想,這陸銷不是因為要結婚開心瘋了吧?
還是,紋身?
不像啊?
說實話,這痕跡,確實是有些眼熟,像是竹翡睡夢裏無意識地啃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陸銷這是被誰啃了?
簡餘疑『惑』地想到這,忽然思緒頓開。
……這個意思啊。
她有所領悟地看著陸銷笑嘻嘻的臉,略帶嫌棄地搖了搖頭。
……
真是饑渴啊。
“乖閨女,別這麼看我啊,我可是正人君子……”
邊白適時地補了句:“連州現在在休息吧,折騰地應該累了吧。”
陸銷厚著臉皮嘿嘿嘿:“沒有,就啃了幾口,就是嘴唇給我咬破了,在治療呢,那傷口太明顯了,要是我們這麼秀恩愛,讓單身的怎麼活。”
簡餘:“……”
這老流氓!還挺得意!
陸銷沒正經完了,又收斂地扣起一顆扣子遮掩住曖昧痕跡,還頗戀戀不舍:“我媳『婦』留的印,瞧瞧,多好的牙口……”
簡餘:“……”
邊白拉過簡餘,低聲在她耳邊笑道:“這要結婚的人就是這樣,巴不得全天下公告他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