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先將韓美琪和妮妮她們送回家，然後載著葉青開往世紀大廈。
這時候，已經晚上了，A城亮起了繁華的霓虹燈。
一路上，葉青都很沉默。
陸顯也很沉默。
兩人各懷心事。
葉青下了車，陸顯便離開了。
世紀大廈的人很多，裏麵燈光璀璨。
葉青站在底下往頂樓望去，太遙遠，她什麼都看不清。
幾個中年男人站在噴泉那裏拉著小提琴，廣場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
[去了代表答應。]
葉青頓住腳步，腦中回蕩著陸顯的話。
聶政就在上麵，上去就代表答應。
葉青怔怔地站在那裏。
“小姐，你要上電梯嗎？”電梯門開後，一個女孩問道。
葉青怔了一下，“我再等等。”
其他人越過她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
壁上照出的葉青的神情有些恍惚。
握在她手心裏的鑽戒有些發燙。
[葉青，你難道不知道我擔心你？]
[是男孩，但是個死胎。]
[200萬，對方要代孕媽媽。]
葉青退後一步，臉色蒼白，腦中仿佛有無數個人的回聲在逼迫她。
[男孩，死胎。]
[葉青，我們就這樣一輩子]
[你是私生女！]
[青青，媽媽要去找爸爸了。]
[我不允許你勾引我兒子！]
[葉青，你在關心我嗎？]
[我想和你在一起。]
[孩子，死胎。]
[死胎。]
[私生女。]
[你是私生女，你媽和野男人生的私生女！]
[青青，媽媽早該去找你爸爸了。]
[死胎......私生女......]
葉青神情呆滯，手中緊緊握著那枚燙到她心裏的鑽戒，緩緩閉上眼睛。
——
會議室的人漸漸散去。
出去之後，大家議論紛紛。
“情況是不是不怎麼好？”
“現在是互聯網社會，任何輿論的傳播就跟瘟疫一樣，股票說跌就跌了。”
“陸總說不會有事。”
“但其他股東好像沒什麼信心？”
“太突然了吧，措手不及。”
會議室的燈已經關了，隻有月光從窗外照進來。
會議室隻剩下陸顯一個人，他點了根煙，靜靜地抽著。
光影打在他冷漠的臉上，晦暗不明。
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手機。
電話響起。
他隨意掃了眼，是郭少平。
但電話裏傳來的聲音並非郭少平，而是郭元魁。
陸顯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郭元魁笑道：“阿顯，我和少平正在雅樓喝茶，兩個人挺無趣，你也來。”
陸顯不說話。
“無論如何，我也是你嶽父，少平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不能不來。”
陸顯眸光轉深，笑道：“當然要來，你一早就給我備好的鴻門宴，我要是不去，豈不是很無趣？”
電話裏傳來郭元魁粗啞的笑聲，然後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陸顯便來到雅樓。
郭少平站在包間外，靠門站著，陰影擋住了他的神情。
“來了？”郭少平勉強一笑。
陸顯拍了拍他的臉，笑道：“怎麼，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不開心？”
郭少平深吸一口氣：“阿顯，你懷疑我？你知道我......”
陸顯冷笑：“我不知道。”
郭少平盯著他，神情有些哀傷。
陸顯冷漠地說道：“滾開。”
“阿顯......”
陸顯笑道：“我就是想看看，我嶽父現在笑得有多開心。”
郭少平神情隱忍：“和小蕊無關......”
“你他媽給我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