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經理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聶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餐廳已經結束營業了。”
“恩。”聶政吐出一口煙霧：“再等等。”
餐廳經理感到很為難，但是不敢說什麼，隻好默默離開了。
聶政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手表，靜靜地抽煙。
“怎麼？她沒來？”陸顯扯開領帶坐到他對麵，也點了根煙：“我明明將她送到這裏。”
聶政倒了杯酒：“陪我喝一杯。”
陸顯接過酒杯，一口喝幹。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隻是怎麼也喝不醉。
聶政忽然笑道：“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
陸顯晃了晃杯子，“小學三年級，就像小輝這麼大。”
“九歲。”聶政抽了口煙說道：“轉眼就三十了。”
“時間過得真快，那次喝酒最慘的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郭少平出現在門口。
他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將整瓶酒拿過來，直接灌。
聶政看向他：“老郭，你還是那麼自虐。”
郭少平笑了兩聲：“阿政，阿顯，你們比我幸運。”
陸顯冷笑：“你覺得我幸運？”
郭少平抽了口煙，嗤笑一聲：“你還不夠幸運？有個漂亮的寡婦喜歡你，你不是很享受嗎？”
“郭少平，你在挑戰我的忍耐力！”
“是嗎？陸顯，你何必忍耐，你要是真能忍耐，又怎會和那個寡婦牽扯不清？”
“夠了！”聶政煩躁地按住額頭，“我不想聽這些。”
郭少平扯住他衣領，眼眶發紅：“聶政，你少他媽裝，我最恨的就是你！小蕊有什麼配不上你的，如果不是你對她不理不睬，她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五年前那件事，最慘的就是我妹妹！你有當我是兄弟嗎！”
聶政冷冷地扯開他的手，“沒有人能逼我聶政做我不喜歡的事。”
郭少平趴到桌上，笑得不可抑止。
陸顯起身想走。
郭少平將他狠狠一拉，讓他再次坐下去。
陸顯冷聲道：“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郭少平瞪著他：“陸顯，你明明答應過我，但你有像丈夫一樣愛過小蕊嗎！”
陸顯忍不住笑起來：“郭少平，你覺得有意思嗎？你懂愛是什麼？”
郭少平惱怒地一拳揮過去。
陸顯神情沒有一絲波動，輕易地用掌心包住他的拳頭，“你打得過我？”
郭少平深吸一口氣：“沒錯，你厲害，你上過戰場，你見過血，陸顯，其實你他媽才是最心狠的那個！”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陸顯神情不耐：“我受夠了！”
“那就一起完蛋！”郭少平將桌子掀翻。
巨大的響聲，讓大堂經理從裏間跑出來，他雖然焦灼，但也不敢過去。
“這裏沒你的事，滾！”郭少平吼道。
經理抖了一下，又跑回裏間，關上門。
整個餐廳隻有他們三人。
靜悄悄的。
聶政仍然抽著煙。
陸顯麵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的碎片。
郭少平失神地坐回椅子。
三人就那麼靜靜地坐著。
郭少平啞聲道：“為什麼我們三個會變成這樣？”
聶政夾著煙的手，指向他：“老郭，你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我們三個會變成這樣，捂著你的良心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