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齊琪說完之後,葉青也沉默下來。
程可心繼續喝著酒。
齊琪的眼淚不能停止,這段日子,她都快哭瞎了。
每每她以為自己已經哭幹了,眼睛幹澀地生疼,卻還是能在某個時候湧出眼淚來。
葉青道:“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我相信陸先生管控過自己,但沒管住。”
齊琪:“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在他還不那麼愛我的時候告訴我,在我還不那麼愛他的時候,徹底死了那份心!”
葉青沉吟:“我不知道。”
程可心:“你要是想知道,就去下麵問他。”
齊琪:“我不想見到他!”
程可心沉默半晌,說道:“齊琪,這個世上沒有完美的人,陸顯也是個人,他也會累,也會恐慌,也會害怕失去,也會想要依靠某個人,如果他不告訴你,肯定是覺得你會受不了,而離開他,所以他寧願自己把所有的罪惡背負起來,不敢告訴你,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小心翼翼。”
齊琪站起身,回到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她搬著凳子,坐到窗邊,從窗簾縫裏看著下麵的靠車而站的男人。
每晚,她都會整夜坐在這裏看著下麵,然後流一夜眼淚。
她盯著陸顯濕透的身子,不知道他靠著車子,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在思考,因為阿顯思考時,習慣性地倚靠車子。
齊琪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不下去,他一定在思考,他體力那麼好,一定不會累。
她這麼想的同時,眼淚也流得更凶了。
齊琪站起身,拉開門衝了出去。
直到她衝進雨夜,才知道這雨水有多冰冷,幾乎要冷到她心裏去,把的心髒凍結。
這個男人不要命了嗎!
齊琪憤怒地走向他:“你幹什麼?”
陸顯抬眸,“你肯見我了?”
齊琪怒道:“你瘋了吧!”
陸顯:“我不是今天才瘋。”
齊琪凍得渾身發抖,而陸顯除了蒼白的臉色,神情還是那麼冷漠和淡然。
他將車門拉開:“坐進去。”
齊琪:“我下來,就是為了和你說清楚。”
“進去說。”
齊琪實在受不了這個刺骨的冰雨,坐進他的車裏。
陸顯隨即坐上車,將一塊幹毛巾拿出來,替她擦拭。
齊琪冷冷地接過來:“我自己來。”
她隨便擦了擦,便將毛巾扔給他:“你自己擦擦。”
陸顯強製性地將她拉過來,替她把頭發,身上的水擦幹,也將車上的暖氣調到最大。
齊琪莫名其妙地打開他的車載音樂,可是裏麵全是新聞。
她怔了怔,冷聲道:“你不是喜歡聽沒有歌詞的舒緩音樂嗎?”
陸顯神情同樣冰冷:“我不愛聽音樂,喜歡清靜。”
齊琪冷笑:“是嗎?你不是喜歡在床上聽那種音樂嗎,比較有情調。”
陸顯:“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齊琪眼眶一紅:“我是見不得光的情人,一早就是破鞋了!還是你給我穿上的!”
陸顯冷聲道:“我是給你穿上了,怎麼了?”
齊琪怒道:“你混蛋!”
陸顯:“你才知道?我早說過,是你把我想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