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葉青坐在一塊石頭上,全身哆嗦。
紀恒撿了些柴火,熟練地架起了火堆,將柴火燒了起來,這可以看出紀恒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好。
紀恒又拾來許多幹木,將火燒旺。
火讓葉青的身體漸漸便暖。
但她一顆心卻再也捂不熱。
葉青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絕望和冷靜。
剛剛,就在剛剛,聶政已經做出了選擇,在生死關頭,他毅然而然選擇了韓菲兒,對她的呼救置之不理。
葉青眼淚滑下來,心已經痛到麻木。
這時,聶政也抱著韓菲兒上了岸。
他將韓菲兒放在火邊。
韓菲兒渾身哆嗦個不停,一直貼在聶政懷裏,臉色蒼白,嘴唇發烏。
“沒事了。”聶政安撫。
韓菲兒哭哭啼啼,隻是說不出一句話。
喬莊喬老管家從湖邊別墅走過來,手裏拿了幹的毛巾和熱水交給聶政。
聶政立刻用毛巾給韓菲兒擦身體,又讓她喝了幾口熱水。
韓菲兒的臉慢慢恢複了血色。
聶政將熱水遞給葉青,“你也喝點。”
葉青將熱水壺接過來,然後用力地扔到聶政背上。
聶政沒有轉頭。
葉青淚流滿麵,沉靜地說道:“聶政,從今開始,我們徹底分手,這輩子,我葉青都不會再和你在一起,從此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她站起身離開。
還未烤幹的身子離開火堆,立刻被春風吹得冰冷。
紀恒看著她,“葉青。”
葉青啞聲道:“我現在不想說話。”
紀恒將眸光轉向遠處:“再等等,很快就結束了。”
葉青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不停地往前走著,隻有不停地走,她的心才能繼續跳動。
茂才飯館。
葉青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又哭又笑。
紀恒坐在對麵看書。
葉茂才急道:“紀先生,青青到底怎麼了?”
紀恒笑:“她的錢包被人偷了。”
葉茂才歎道:“不就是錢包被偷了嗎,至於要喝成這樣不死不活的?”
紀恒笑:“後來,她又被狗咬了。”
葉茂才臉部一抽。
金鳳將葉茂才拉到廚房。
葉茂才氣道:“你又將我拉到廚房做什麼?”
金鳳嫌棄地看了丈夫一眼:“人家都說聰明絕頂,你怎麼隻絕頂,不聰明。很明顯嘛,你外甥女和聶政分手了!”
葉茂才驚呼一聲。
外麵的葉青趴在桌上,嘴裏吐出一句又一句不清的話。
紀恒伸出修長的手指,將她的淚痕劃掉。
他合上書,將葉青背起來,離開茂才飯館。
葉青摟著他的脖子,狠狠一勒,隻是醉酒的她,渾身軟綿綿,沒什麼力氣,對紀恒沒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葉青發出咯咯咯的笑聲:“紀恒,你認不認輸?”
紀恒背著她,走在靜謐的夜空之下:“還記得,你在弗蘭市的中央公園遇到過一個少年嗎?”
葉青打了個酒嗝,又咯咯咯地笑起來:“小小少年......”
葉青用極其輕的聲音,貼著紀恒的脖子唱歌。
紀恒笑。
葉青晃動著雙腿,將臉靠在他肩上,哼了一遍又一遍五音不全的音樂,聲音越來越小。
紀恒自言自語:“我曾經養過一隻兔子,外公說,我被一隻兔子影響了,要我親手殺了這隻兔子,不然,他會用更殘忍的手段折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