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緩足了勁兒才慢慢爬起來。
她全身是汗，破皮的地方也很多，但精神比之前振奮了不少。
紀恒重新將桌子拖回來。
葉青疲憊地坐到椅子上，“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摔我？”
紀恒重新坐到她對麵：“今天沒吃東西？”
葉青點點頭：“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沒胃口。”
紀恒：“現在呢？”
葉青笑道：“想吃舅舅做的菜。”
紀恒揚起嘴角。
這時，門開了。
一個黑衣保鏢似的人物，提著一個保溫箱走進來。
葉青驚呆了。
因為保溫箱裏，裝著飯菜。
“這事......”葉青鼻頭一酸：“我舅舅做的飯菜。”
紀恒支著下巴，“吃吧。”
葉青端起碗便開始吃起來，邊吃邊掉眼淚。
紀恒伸出手指，替她抹去淚痕：“我認識的葉青又回來了。”
葉青將飯菜咽下去，“謝謝。”
如果今晚紀恒沒有來，她一定會崩潰。
現在，她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葉青覺得明天的開庭不再可怕，哪怕聶政沒有來這裏看她，她也要堅強。
果然，最了解她的，還是紀恒。
紀恒給她倒了點熱水：“還怕嗎？”
葉青搖頭，笑道：“你特地來給我打氣的？”
紀恒笑：“戲還唱完，作為主角的你，不能那麼快就倒。”
葉青覺得心裏輕鬆了不少，露出笑容：“紀恒，你到底是什麼人？”
紀恒挑眉：“很重要嗎？”
“我們算不算朋友？”這是憋在葉青心裏將近五年的問題，她不知道在紀恒心裏，她是什麼位置。
真的隻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工具？
葉青不清楚紀恒的想法，但在她心裏，他仿佛是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影子，是她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紀恒看了她半晌，眸光不像平時那樣瀟灑淡定，反而變得有些複雜，很罕見的複雜。
他忽然伸出手。
葉青怔了怔，將手放到他手心。
紀恒盯著她白嫩的手，漸漸收攏，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熱度自手傳到她心裏。
葉青感到一股暖意。
“葉青，我會救你出去。”紀恒緩緩開口。
第一次，他那樣認真，沒有任何調侃。
葉青怔怔地望著他。
紀恒的眸光越來越深邃，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再等等，很快，你就能幸福了。”
葉青反握住他的手，“紀恒，這些年謝謝你。”
紀恒罕見地怔了下。
葉青笑道：“雖然你摔了我無數次，但是如果沒有你，我根本無法從失去母親，失去孩子的絕望中解脫出來。”
除了上次因為妮妮的事，葉青向韓美琪說起過去的事，紀恒是唯一知道她有過孩子的人。
紀恒沉默。
葉青將額頭抵在他手上：“紀恒，我知道你也戴著偽裝的麵具，在這張假麵之下，隱藏著你對我的保護。我能感覺的到。”
紀恒忽然開口：“如果你能感覺的到，為何你愛上的是聶政，不是我？”
葉青眼圈熱熱的，“因為你對我而言，是親人。”
紀恒笑：“親人啊。”
他放開她的手，站起身，“明天見，葉青。”
“明天見。”葉青盯著他的背影消失，手上還殘留著他留下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