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看著他：“你以前不是問過我第一次給了誰嗎？就是那個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誰，那三個晚上，我們都是在黑暗中渡過的。”
葉青說完，便收回目光，等著聶政的答複。
隻是，半晌過去，聶政也沒有出聲。
葉青抬頭看向他：“你怎麼不說話？”
聶政怔怔地看著她，心裏卻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葉青為什麼對他剛剛所說沒有反應，但是他已經認定那個女人就是葉青。
“還記得那個男人對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聶政忽然問。
葉青一怔，她根本不願意想起那些事，又怎麼會刻意去記住。
她搖搖頭。
聶政忽然站起身，將病房的燈關掉。
病房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準備好了嗎？”
葉青猛地睜大眼睛，心髒驟然一縮。
時間仿佛在這黑暗中被靜止了一般。
葉青鼻頭一酸，眼圈熱熱的，聲音有些顫抖：“好了。”
聶政一直站在點燈的開關處，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坐在床上的葉青：“哭什麼，不願意？”
“沒什麼。”葉青呼吸有些急促。
“第一次？”
葉青眼淚滑下來，“阿政，那個男人是你？”
聶政將燈打開，眼裏滿是柔和，“葉老師，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們早就能在一起了。”
他緩緩走過來，將她臉上的淚抹掉：“為什麼從來沒想過找我和小寶？”
葉青身子一僵：“不對！”
“什麼不對？”
葉青搖頭：“不可能，產子的那天晚上，雖然我疲憊地閉著眼睛，但是我聽到了‘男孩，是個死胎這句話’，小寶怎麼可能是我兒子？”
聶政蹙眉：“這麼說，你一直以為你生下的死胎，你以為他死了？”
葉青點頭。
聶政冷哼：“喬莊也騙了我們，說代孕媽媽難產，生下孩子便死了。”
葉青震驚不已，“喬莊？”
忽然，她想到什麼，“對了！那個味道！那種特殊的檀香味，我生孩子的那天晚上聞到過，喬莊當時就在那裏！”
葉青猛打一個寒顫，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喬莊的陰謀？
“可是，為什麼呢？”葉青不能理解。
這時，身旁傳來小寶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媽媽。”
葉青看向小寶，小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眼淚從眼裏不停地流著。
葉青眼圈一紅，眼淚劈裏啪啦掉下來，她將針頭拔掉，走到小寶病床旁，蹲下，將手放到他臉上，哽咽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寶眼睛紅紅的，眼淚打濕了枕頭，虛弱的又喊了一聲：“媽媽。”
“小寶，再叫我一聲。”
“媽媽。”
“再叫一聲。”
“媽媽。”
葉青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兩人的眼淚交彙在一起。
聶政站在兩人身旁，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滑下來。
他蹲下身，三人抱在一起。
聶鴻卓和丁月站在病房外，倪晏初扶著韓老爺子也站在那裏。
四人眼裏都有著淚光。
丁月哭得不能自己。
聶鴻卓摟住丁月，歎了口氣，在欣慰的同時，心裏卻隱隱不安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暗中有隻眼睛一直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