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琪的話,讓老頭手一頓,過了半晌,他繼續幹活。
齊琪從他的側臉看出一絲悲傷,不知道為什麼,老人的悲傷竟然傳到了她的心裏,讓她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了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強烈的情感!
為什麼?
齊琪怔怔地看著老人:“有誰在等你嗎?”
老人猛地看向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漸漸地,眼睛竟然濕潤了,淚花在他蒼老的眼睛裏湧動。
程可心、苗淼還有小輝,不解地望著兩人,感到莫名其妙。
老人抬起滿是老繭的手,用手心抹去眼裏的淚,在此看向齊琪:“你怎麼知道?”
齊琪沉默不語,眼裏漸漸有了淚花,“可能有點不可思議,我似乎聽到了你心裏的聲音,你無數次揚帆出海,一次又一次從死亡邊緣爬回來,是因為你的愛人在等你,對嗎?你一定要回去找她對嗎?”
她邊說邊流下淚來:“老爺爺,你想在死之前再見她一麵對嗎?”
老人淚流滿麵,忽然失聲痛哭:“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齊琪閉上眼睛。
老人痛苦地搖頭:“我已經感受到自己大限將至,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程可心怔怔地看著齊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老人出海要去哪裏?老人的愛人又在哪裏?”
齊琪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老人心裏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同身受而已。”
老人起身,顫顫巍巍走到齊琪麵前,瞪大亮亮的眼睛看著她:“你是什麼人?”
“我叫齊琪。”
老人失神地看著她:“很好聽的名字。”
老人看上去很不正常,像是精神失常了一樣。
苗淼悄聲說道:“老人家會不會因為想念失去的愛人,所以瘋了?”
老頭猛地看向她,怒道:“我沒有瘋!我不是瘋子!我要去找我的愛人!她在等我!我一定要找到她!”
程可心看著他略顯呆滯的目光,說道:“老爺爺,我是個醫生,您現在的情況確實有點精神失常!”
“我沒瘋!你們滾出我的房子!你們滾出這個島!有你們在這裏我永遠都無法找到我的愛人!”老頭用蒼老的聲音怒吼。
齊琪看著他:“為什麼不去向政府尋求幫助?你可以離開這裏,通過政府找到你的愛人。”
老人失神的搖頭:“沒用的,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隻想在死之前再見她一麵。”
“她叫什麼名字,你們原來的家住在哪裏,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島上的?”齊琪追問,“我幫你找到她!”
老人失神地嗬嗬笑起來,呆呆地坐到矮凳上,機械地捆紮木頭:“明天是個好天氣,要出海了,她在等我,她一定還在等我。”
老人邊說邊流淚。
小輝氣道:“你要是永遠待在這個鬼地方,你永遠找不到你的愛人!”
“別這樣小輝!”程可心歎了口氣,她認定老人家應該是精神受過嚴重打擊,所以出現了記憶紊亂,隻是重複著以前做過的事,尤其是精神創傷之前一直所做的事。
小輝哼了一聲:“他這個樣子,太讓人生氣了!也許他的愛人還在等他!”
苗淼說道:“可能嗎,老人家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能活這麼久是個奇跡,他愛人早就去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