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好嗎？”聶政問。
郭少平啞聲道：“她現在可比以前幸福多了，比她近三十年的人生都要幸福，沒有恨，沒有痛，隻有和幻想中的程眠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他一邊說一邊流淚，“她每天都會自言自語，和程眠對話，無論我怎麼叫她，都沒用，好在還能吃喝，還能生活自理。”
“需不需要我幫忙？”陸顯神情有些憔悴。
郭少平搖頭：“你犧牲得已經夠多了，阿顯，不要再覺得對不起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們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有那樣的父親，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小蕊沒有正常的人格，我又何嚐不是？她瘋了，對她來說，是好事，否則她永遠隻能活在焦慮、不安、嫉妒、瘋狂、恐懼和占有之中。”
“現在這樣很好，”郭少平笑道：“至少，我也輕鬆了。”
陸顯將手放到他肩上：“少平，回來吧，有我和阿政在，你和小蕊也能有個照應。”
郭少平呆呆說：“回來？回哪裏？我這副鬼樣子，在哪裏都不會有幸福。”
陸顯和聶政難受地低下頭。
這時，車門被砰砰捶響！
三人一怔，看向窗外。
方浩宇叼著一根煙，笑道：“在說什麼，我也想參與一下。”
他將車門拉開，直接坐到郭少平身邊，和聶政陸顯相對。
方浩宇翹起腿，笑道：“怎麼三位大總裁一臉苦瓜相，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們哭喪著臉給誰看？”
聶政扶額：“方浩宇，你眼睛長在頭上了嗎，沒看到我們兄弟幾個在懷舊。”
方浩宇將嘴裏的煙點燃：“懷舊？時代是向前看的，你們幾個資本家應該更加樂觀地擁抱時代才對，懷什麼舊，雖然懷舊也沒什麼不好。”
郭少平將目光轉向窗外，神情黯淡，似乎這樣帶有陽光味道的話題，不適合他這樣隻有黑暗的人。
方浩宇看向郭少平，吐出一口煙霧：“你是程醫生的初戀情人，對於她現在心裏還有你，我很不滿。”
郭少平苦笑：“你覺得我對你有什麼威脅？”
方浩宇道：“我不管你對我有沒有什麼威脅，但我不希望即將成為我妻子的程醫生心裏還有你的存在。”
郭少平淡淡地說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方浩宇沉默半晌，說道：“當然與你有關，為了讓程醫生徹底放下你，放下對你的同情，我決定為你做一件事。”
郭少平、陸顯、聶政，三人同時一怔。
方浩宇的目光掃過三人的臉，笑道：“我們實驗室最近在研究一個項目，叫做促基因工程，可以促使身體的細胞和組織重新再生。”
陸顯眼睛一亮：“有把握嗎？”
“當然，前途一片光明！”方浩宇笑道：“不過，需要你們這些大資本家投錢。”
聶政道：“到時候把這個工程研究計劃詳細地整理出來，我們會依照這個對你們進行投資。”
“真嚴格啊聶總裁。”方浩宇笑了起來：“這個沒問題。”
郭少平眼裏湧現一抹希望，他這樣的鬼身體，真的還能重新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