嶔岑在說話間已經立好了字據,食指蓋上了章,丫頭遞給她一塊打濕了的手帕給她擦手,隨後將字據遞給莊輕羅。
“當然,”莊輕羅接過丫頭遞來的字據,見他也湊過來看,立刻將字據遮住一些,抬眼看向他,“可,規矩是我定的,我為什麼不能改?”
所以那個姑娘也是來買東西的?他還以為是店裏的人呢。
“可是,我已經把金子帶來了,憑什麼她立字據就可以帶走啊?我要是不帶這麼重的金子,肯定比她早到!”
莊輕羅托腮點點頭,一副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說道:“聽起來是挺委屈的,可是,”她看向嶔岑,一臉同情的模樣道,“委屈這麼好看的小妹妹,你忍心嗎?”
這、、、、、、
莊輕羅的話讓他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小人,可是,商場如戰場,他千裏迢迢為這布料而來,商人以利益為重,而且你說交錢拿貨概不賒賬的,他哪裏錯了?
嶔岑也不想讓他委曲求全,起身走向他,道:“我出雙倍價錢彌補公子的損失可好?”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
“不要。”
“公子如何才能放手?”
他看了看嶔岑,想了想,道:“我們比試一場,贏者得縷衣!”
姑奶奶沒空陪你玩!可是,我不能白來。
“比什麼?”
“方才見小姐字跡不錯,可會書法?”
“會。”
“那我們就比試書法,在白淨衣裳上以書法為裝飾,誰的衣裳得莊姑娘青睞,誰就有一個拿這青羅縷衣。”
有意思,我倒是期待這小妹妹的衣裳。
嶔岑看了一眼用謎之目光盯著她的莊輕羅,不禁身子一哆嗦,快速收回目光,道:“好。”
“明日卯時在輕羅莊門口相見,我給姑娘準備白淨的衣裳。”
“若是有人鑽空子買去了呢?”
“小妹妹放心,就為了你,我也會留著的。況且,能買得起它的人,也沒幾個。”
嶔岑聽完便高冷離去了,主要還是這個店家太瘮人,她真的不是圖謀不軌嗎?
“哎,小姐!”見嶔岑離開,愣了一會兒,他突然反應過來,立刻追了過去。
“明日可否收拾了東西來我這小住?”
什麼?!
“啊,我的意思是,這種事情需要閉關的嘛,不是嗎?”
好像是這樣的,可是、、、、、、
“容我想想。”嶔岑離開後見娘親在一旁的小茶館內,便走了過去。
“娘。”
“他說什麼?”
嶔岑心裏慌了一下,她竟然看見了?
“布料還沒到手,需要與他協商,他說,要我住在他那。”
“去。”
“什麼?”真的是親娘嗎?就是個姑娘也不能隨便住吧?何況是個男的!
“他就是冀家的公子,冀垣。我要你接近他。”
冀家、、、、、、為什麼這個時候,偏要遇上什麼冀家人?她以為,這輩子都遇不到冀家人,她以為這件事可以成為一個永遠在未來的東西。
“是。”
次日卯時,嶔岑提前了一刻鍾帶著包袱來輕羅莊門口,沒想到冀垣竟然早早就帶著幾個人在門口等候了。
明明都提前來了,卻還有種遲到的感覺。
“小姐!”冀垣看見嶔岑帶著包袱過來很是開心,他還想著如果她不答應他該怎麼說服她呢,這下不用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