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師父,後山有一隻青鸞。”

茗歌告訴沈剔陽這件事情的時候,沈剔陽故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雙方心裏都清楚得很。

你就矜持吧,我走了。

茗歌知道沈剔陽作為一個資深的老道長是拉不下這個臉的,而且她能這麼說,肯定是知道了他年輕時的恩恩怨怨,這多難為情啊,是吧?

沈剔陽在茗歌離開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是沒辦法靜心打坐,關於後山神鳥的事情,第一個發現的是薑偌婠,當時他們都沒有去深究,後來沈剔陽就忘了這件事,在山莊待了這麼久也沒發現後山的異動,也許是經曆了那麼多,沒有從前那個好奇心去探世了吧。

在山莊這些年收的徒弟都挺正常的,個個都中規中矩,偶爾打鬧也絕對沒辦法跟他當時比較,直到這個唯一的女弟子來了之後、、、、、、那是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啊,要不然他也不會獨獨傳授她巫術。

第二個發現這神鳥的便是茗歌了,她一直都沒有把後山的事告訴任何人,連陸丹欽也沒告訴,如今突然來告訴他,這丫頭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罷了,近二十年了,也該去看看她了。

這青鸞、、、、、、怎麼有一根赤色的尾羽?

看它這滿臉委屈的模樣,肯定是茗歌幼年的傑作,苦了你了。

沈剔陽正經了十多年,如今再次回來虛元山還是一副潑皮的模樣,虛元山是變了模樣,尤其是虔元派,薑偌婠接管之後,連入口都給它重修了一條悠長的小道,空空如也,跟到了無底洞一樣。

這是他教給薑偌婠的把戲,他當然不會被攔住,到了門口他也沒有等候別人通報回來的意思,直接就大搖大擺進去了。

薑偌婠察覺到有人擅闖虛元山並且已經進了虔元派的正門之後,直接一陣狂風將他扇出去。

沈剔陽的氣息她是最熟悉不過的,過了五十年也是一樣。

薑偌婠這“忽如一夜春風來”的狂風駭浪當然沒能如願把沈剔陽扇出去,畢竟沈剔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一天比你厲害,一輩子都比你厲害。

虔元派的弟子都先後及時回了屋不敢再出來,柏青月因為急著回去給蘇煜染送東西正好無知地撞上了刀刃,這狂風四起的,她想從梨花院離開可沒那麼簡單。

薑偌婠和沈剔陽連麵都見到就在虔元派大戰了半個月,隔壁虛旻派是連遙遙相望的膽量都沒有,虔元派的弟子就更別說了,半個月沒出門,睡眠已經從半夜驚醒到睡得深沉了。

沈剔陽記性向來不好,打了這麼久他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一些機關球的存貨,近二十年沒有用過,他都忘幹淨了。

機關球化成門一般大小的石遁擋住了呼嘯而來的迷眼狂風,沈剔陽背身靠在石遁後,這才得以休息一下。

沈剔陽互叉著手、交叉著腿傾斜靠在遁甲後,大聲道:“喂,雖然我們都快二十年沒見了,但也沒必要給這麼大的見麵禮吧?”

薑偌婠暫時聽了這場狂風,一個石頭擲過去關閉了機關球,沈剔陽措手不及,差點摔得四麵朝天。

薑偌婠又擲了一顆石子將機關球打回了沈剔陽手中,厲聲道:“滾出去!”

“喂,幹嘛怨氣這麼大?我又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別讓你的弟子誤以為我欠了你什麼情債。”

“你沒欠我什麼?我把蘇靳交給你,你把他帶回來了嗎?十多年連個屍骨都沒有,你還說你沒有對不起我!還有那些傳聞,你竟敢顛倒黑白!”

“那可不是我說的,你知道傳言的力量多大的,我們明明是三個人他們從頭到尾不也隻說了兩個人嗎?他們就喜歡什麼鬼怪情愛的故事,硬生生把你們倆說成一個人我也沒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