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在嫌棄他性子軟,但赤霄竟然難得沒覺得不舒服,反而有一絲竊喜。
果然,下一秒邢昊的班主任自己抽了一本成書砸了過來。
“還不老實交代是不是?”
班主任也都護著自己的學生,一邊安撫著主任,一邊把邢昊一群人往辦公室外推。
“主任您也別太生氣,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而已,可千萬別氣壞了身體,高三這一年緊要關頭,整個年級都需要你盯著。這件事我跟司老師來處理吧出來,您先好好休息休息!”
說完,也等主任同意,他便帶著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司延簡單地跟主任說了一下池霄的情況,也跟著出來了,但沒去辦公室,而是轉彎去了洗手間。
“把紙拿出來。”
赤霄聽話把鼻子裏塞的紙取了出來,血已經沒留了,但為了保險司延還是往他鼻孔裏塞了兩團紙。
年輕的老師眉心蹙著,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沒事!”
對於自己的身體赤霄還是有數的,傷得不嚴重,隻是比較脆弱而已。
“誒。”
這話司延之前就說過了好幾遍,但這個一聽話懂事的學生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個勁兒的反駁他的話,他竟然覺得自己有點控製不了他。
“那你記住,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盡快告訴老師。”
“嗯。”
赤霄用力地點了點頭,雙眼不理司延那張俊臉。
像是這人身上裝了雷達一樣,在林芬出聲之前,他就知道司延來了,也就是因為這短暫的分神,他才會挨著一拳頭,後來他淩亂的縫隙中看了司延一眼,他發現他特別滿意司延那一瞬間緊張擔憂的表情。
他發現自己這個‘武器’做得有些不合格,明明是來幫他完成願望的,為什麼喜歡上了給他添麻煩的感覺。
“怎麼了?”
司延見他不說話,便擔心地問了一句,沒等到回答,卻看見少年那張白皙的臉上明顯地飄出了兩片詭異的紅暈。
“……?”
臉紅個什麼勁?
流鼻血也會臉紅?
像是察覺了他的視線,赤霄低著頭快步跑開了。
他腦海中兩句話飛速地閃過去——
該死的,我為什麼要跑?
該死的,為什麼我會覺得自己的真的應該跑開?
回到教室之前,他正好聽見樓梯間碰到剛剛愛玩批評的邢昊一群人。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絲毫不慫的,冷漠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去,單薄的身體竟然帶著一挑是的骨氣!
竹竿又打了個寒戰,目送池霄回了自己的班級之後,才弱弱地說道:“不是我慫,是他……是他真的想要掐死我!”
對於習慣小打小鬧的少年們來說,‘死’這個詞真的有些遙遠,可那一瞬間竹竿卻是真真切切地從池霄眼底看見了這個字。
他扯開了自己的衣領,指著脖子上一道十分明顯的掐痕。
“你們看看,仔細看看,他要真沒有下死手我會傷成這樣嗎?我當時打他真不是故意的,而是我覺得我再不還手真的要被掐死了!”
他聲音說到最後,已經帶了一絲哭腔和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