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塵眉心猛然一顫。
身上的傷大概是處理過了,沒有之前那般難受,但,心卻像是懸到了嗓子眼,說不上來的憋悶。
他愣了片刻,還是穿上了鞋子,俊美的臉上浮現了抹病態的紅,就連聲音也是沙沙啞啞的,“嗬。
是楚惜在背後策劃的這一切,他能找得到傅輕染才是見鬼。”
“你怎麼知道是楚惜?”
傅言將藥湯遞給了顧淩塵,可男人起先並沒有接,泛著森冷寒意的眸子盯著傅言,道,“你以為本世子同你一樣,空有腦子卻不用?”
他平日裏將傅輕染看的很緊,傅輕染基本上沒有和別人接觸的機會,除了那日,母妃和萱兒前去景王府。
他帶著傅輕染過去,後來楚惜偷偷和傅輕染說了些話,事後他也找了會讀唇的人求證。
才確定是楚惜做的。
傅言驚歎於顧淩塵心思的縝密,但又不希望傅輕染回到顧淩塵身邊活受罪,語氣裏或多或少帶了些勸意,“現在這種結果也挺好的。
反正你和我小姑姑互相厭惡.....”
“閉嘴,你這是對小姑父說話的態度麼!”顧淩塵毫不留情的打斷傅言,便將屏風上的外袍拿了下來,繼而穿上。
傅言喉頭動了動。
看來,王爺說的還挺對的,顧淩塵自從娶了小姑姑以後,就開始變得不冷靜,甚至有些瘋癲,成天就和他小姑姑死僵著,偏偏還能從中得到幾分樂趣?
典型的喜歡被抽。
見顧淩塵穿戴整齊,便要往外走,傅言先一步攔住了顧淩塵,將藥碗遞給了他,“喝了吧,能保你不死的良藥。”
死不死的,是很難聽。
可顧淩塵並沒有在意,他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索性奪過了藥碗,送到唇邊,隻見性感的喉結上下滑了滑。
不一會,藥碗便空了。
見顧淩塵要走,顧王妃立馬拽住了顧淩塵的手臂,道,“塵兒,既然王爺他已經去找了,你就放心好了!
在家裏好好調養身子好麼?”
之前被那具黑乎乎的屍體折磨的半死不活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為了傅輕染這個女人,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
她是他的娘,傷在他身,簡直痛在她心啊!
“母妃。我沒事。”顧淩塵扭過臉,將顧王妃的手拿了下來,如刀刻斧鑿的臉上一絲異樣的情緒都沒有,道,“我很快會回來。”
說完,連頭都沒回就離開了。
顧王妃踉踉蹌蹌的差點跌倒在地,幸虧下人扶住了她搖搖欲晃的身子,才勉強沒有摔倒。
顧王妃不停的抱怨著,“既然要死為何不死遠點,這樣折磨我的塵兒她良心是被狗給吃了麼?”
婢女忍不住提醒道,“王妃—傅公子....傅公子他還在這呢!”
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別人壞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顧王妃反而說的更大聲了,語調裏是濃濃的怨懟氣息,“嗬!就算傅言在這裏又如何!他們傅家的人都是一個樣,活脫脫的流氓!”
傅言唇角輕勾,對著身旁藥童道,“別愣著了,隨本公子回去。”正當顧王妃洋洋得意的以為傅言要夾著尾巴逃走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