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轉,也不答話,依言重又在臉上塗上了易容藥物。
雷飛整理漁人裝束,一麵問道:“姑娘可認識那些人麼?”
玉昭道:“不認識,但我可以斷言是監視你們的人。”
雷飛已然整好衣服,道:“如若那葦林邊設有埋伏,我們豈不是自投虎口了?”
王昭道:“不相信我,你就別去。”
雷飛不再答話,行出艙外,搖槳駛舟。
玉昭目注李寒秋塗好易容藥物之後,淡淡一笑,道:“漁舟混人捕魚群舟之中,再設法進蘆葦林中,然後棄舟登陸。”
李寒秋道:“姑娘呢?我們留在這漁舟之中……”
玉昭接道:“那位田大俠說得不錯,隻有隱秘才能使你們安全。”
李寒秋冷冷地望了玉昭一眼,欲言又止。
王昭舉手理一下長發,道:“你心中也許不服氣,但實情確實如此,不論你武功何等高強,但也無法和雲集於此的無數高手對抗,就算你們是鐵打金剛,但也隻不過是兩個人啊!”
李寒秋冷漠地說道:“多謝姑娘指點了。”
玉昭淡淡一笑,道:“看起來,你為人很別扭。”
李寒秋緩緩說道:“在下原本隻找江南雙俠,但卻想不到此刻卻卷人了另一場漩渦之中。”
王昭道:“那已經夠了,江南雙俠,也就是這漩渦中的主要人物。”
李寒秋不再答話,目光凝注在船外水麵上,呆呆出神。
玉昭沉聲說道:“看起來,你和江南雙俠有著很深的仇恨。”
李寒秋道:“不共戴大的殺父之仇,夠不夠深呢?”
王昭淡淡一笑,道:“有一句話,賤妾該不該講?”
李寒秋道:“什麼話?”
王昭道:“說起來,有一點交淺言深。目下金陵情勢,已形成武林中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江南雙俠為了自保,不得不施盡手段,推動這一場風暴,很多有心人,都很自然卷人這場是非之中。”
李寒秋道:“何謂有心人?”
玉昭道:“有心人三個字,包羅很廣,賤妾也很難替它下個定義。”沉吟了一陣,接道:“這麼說吧,有些人想借這一場風暴得償私欲,有f而人卻想借它了斷一些恩怨,還有些人想借機找出江湖上的混亂之源也有些人想借這番動亂混水摸魚,也有些人想參與其間看看熱鬧。””
李寒秋道:“聽姑娘口氣,似乎是和江南雙俠很熟悉?”
玉昭道:“見過幾麵,談不上熟悉。”
隻聽雷飛的聲音傳了進來,道:“小心了。”
李寒秋正待推窗查看,突聞一陣急快木漿劃水之聲傳了過來。
一艘快舟,疾掠而過。
李寒秋隻覺那快舟上,有一對炯炯的眼神,冷電一般,投注過來。
因為那人掠舟而過,一瞬即逝,而且麵貌隱在窗中,隻可見一對炯炯眼神。
出人意外的是,那快舟掠過漁舟之後,一直行去,未再回頭。
回目望去,隻見王昭撥開漁網,緩緩走了出來,道:“那快舟之上,是怎麼樣一個人物!”
李寒秋道:“未看清楚,隻見到一對炯炯的眼神。”
玉昭啟窗望去,隻見那快舟早已行到十丈之外,當下說道:“我想他未看到我。”
談話之間,漁舟已然行人蘆葦林中。
小舟穿著蘆葦而行,近岸之後,停了下來。
雷飛緩步行人舟中,脫下漁裝,道:“玉昭姑娘,可要留在這小舟之中麼?”
玉昭道:“我如和你們同行,不出五裏,必將有人出麵阻攔你們。”
雷飛道:“隻我們兩人走,也未必就很平安。”
玉昭道:“至少你們會減去不少阻力。”
雷飛目光一掠李寒秋道:“兄弟,咱們走吧!”
玉昭道:“慢著!我還有一事請教。”
雷飛道:“什麼事?”
玉昭道:“你是不是神愉雷飛?”
雷飛淡然一笑,道:“姑娘的看法呢?”
王昭道:“我想你應該是。”
雷飛道:“好!那就算是吧!”
玉昭揮揮手,道:“兩位珍重,恕賤妾不送了。”
雷飛和李寒秋飛身躍下小舟,脫棄漁裝,並肩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