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發道:“什麼預感?”
雷飛道:“適才一群武林高手,隻怕都已遭到了不幸。”
洪不發道:“你是說,他們都已經被人殺死?”
雷飛道:“雖然未必全被殺死,但至少被人生擒了。”
洪不發道:“夜色幽暗,視線不清,不論武功何等高強的人,也是無能躲過暗器施
襲。”
雷飛回顧了李寒秋一眼,道:“李兄有何高見?”
李寒秋忖道:“那娟兒再三警告於我,想來這樹林中定有著十分惡毒的埋伏,大可不用
涉險了。”
當下說道:“既是冒險太大,似可不必。”
隻聽洪不發哺哺自語,道:“辦法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逼他們現身出來。”
雷飛道:“什麼辦法?”
雷飛輕哎了一聲,道:“情形有些不對。”
李寒秋道:“怎麼?”
雷飛道:“他如是遇上強敵,咱們當可聽到兵刃交擊之聲,此刻半個時辰已過,還未聞
一點消息……”長長歎息一聲,接道:“在這等情勢之下,隻有兩個可能,一個他在悄無聲
息中遇害。第二是他找到了靈芝。”
李寒秋笑道:“他怕咱們分那靈芝,故而不肯出言招呼?”’雷飛道:“不過,那第二
個可能很小,八成是被人出其不意地點了。
穴道,或遇害傷亡。”
李寒秋一皺眉頭,道:“此刻,咱們應該如何?”
雷飛道:“咱們應該進去瞧瞧,不過,此刻情形未明,咱們又不能太過冒險。”
李寒秋道:“難道咱們就永遠守在此地,等待不成?”
雷飛抬頭望望天色,道:“李兄弟,你守在林外,我進去瞧瞧,如是頓飯工夫我也毫無
音訊,你就回金陵城中去吧!”
李寒秋道:“雷兄和在下素不相識,但卻在會武館挺身相助,此刻如要棄兄獨回金陵,
心中如何能安?”
雷飛道:“就此刻情勢而論,這密林中局勢險惡、詭奇,叫人莫可預測,你去了,也是
白白送命,唉!你年紀還輕,大仇未報……”
突聞一陣踉蹌的腳步之聲傳了過來,打斷了雷飛之言。
李寒秋和雷飛同時警覺,轉目望去。
隻見一條人影,由密林中奔了出來。
雷飛一躍而起,奔了過去,李寒秋緊隨著跑了過去,道:“洪兄…?”
目光到處,隻見那人一身勁裝,背負長劍,並非洪不發。
雷飛一伸手扶住那人,道:“兄台,傷得很重麼?”
李寒秋仔細看去,隻見那人口中鮮血,仍然不停地流了出來,步履不穩,已到了奄奄一
息的地步。
那人似是已然無能回答雷飛的問話,口中嗯了兩聲,用手指指密林,突然閉上了雙目。
雷飛伸手探去,脈搏已停,竟是氣絕而逝。
李寒秋仔細打量那人一眼,年約三十一二,五官端正,不似邪惡之人,不禁歎息一聲,
說道:“雷兄識得此人麼?”
雷飛搖搖頭,道:“不認識。”
李寒秋道:“他全身無傷,何以致命?背上劍末出鞘,那是說明了他並未和人動手。”
雷飛點點頭,道:“他傷得很特別,似是被人以內家重手法,震傷了內腑。”
李寒秋道:“他在密林搜覓敵蹤,手中劍不出鞘,而且既敢來此,武功絕是不弱,怎會
被人欺近身側,出掌擊傷?”
雷飛沉吟了一陣,道:“李兄之意,可是說他死於自己同伴之手?”
李寒秋搖搖頭,道:“不是,兄弟之意,隻是說他死於不知不覺之中,致連還手的機會
都未曾有,至於他死於何人之二手,兄弟就不清楚了。”
雷飛點點頭,道:“很有道理,此中或有別情……”
隻聽一陣沙沙之聲,一條人影,由樹林中衝了出去。
李寒秋縱身而起,直向那人影撲去。
雷飛緊隨著奔了過去。
李寒秋去勢奇速,人未到,右手已然伸出,扣向那人脈穴。
右手伸出的同時,左手平胸舉起,準備攻出。
那知事情大出李寒秋的意外,右手到處,竟然輕輕扣住了那人脈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