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飛道:“有這等事,在下是非進去瞧瞧不可了。”
李寒秋道:“難在他們暗器施襲,數方齊至,閃避不易。”
雷飛道:“你停身的茅舍中,可有施用暗器的人麼?”
李寒秋道:“這座茅舍中的兩人,已為小弟所傷,但卻死於他們自己人的暗器之下。”
雷飛高聲說道:“那室內可餘有很多暗器麼?”
李寒秋道:“不錯。”
雷飛道:“那很好,這三幢茅舍,構成了暗器交叉之網,如今失去一幢,威勢大減,你用暗器攻襲北麵茅舍中第一、第二兩個窗口,我就可安全衝近茅舍了。”
李寒秋道:“好!”
伏身檢起兩人遺留的暗器,施展連珠手法,疾擊而去。
刹那間,箭如飛蝗,襲向北麵茅舍中第一、二兩處窗口。
雷飛一提氣,展出上乘輕功,“燕子三抄水”,快速絕倫地衝近茅舍。
茅舍木門虛掩,雷飛一撞而人。
這一陣工夫,李寒秋已連續打出二十四枚純鋼短箭。
雷飛一挺而起,掩上木門,笑道:“好手法,李兄弟雖然不用暗器,但這一陣連珠拋箭手法,縱然是武林暗器高手,也不過如此而已。”
李寒秋笑道:“兄弟雖然從師學過暗器手法,但卻是閃避擊打,重於發射。”
雷飛道:“看你手法,不在自負暗器高強的洪不發之下。”口中應話,目光卻四下打量一陣,接道:“那些活死人,現在何處?”
李寒秋道:“現在內室之中。”
雷飛掀起垂簾,奔入室中查看,果見六個大漢,並肩而臥,每人的臉上,都覆蓋著白紗。
李寒秋隨後而入,道:“這是怎麼回事?”
雷飛蹲下身子,揭開了一個大漢臉上麵紗,瞧了一陣,低聲說道:“事情確是有些奇怪。”
又緩緩把手中白紗,覆在那大漢的臉上。
李寒秋道:“雷兄見多識廣,難道也瞧不出一點端倪麼?”
雷飛搖搖頭道:“瞧不出來,在下走了一大半輩子江湖,還未見到過此等情形。”
李寒秋突然想起韓公子,轉過話題,道:“雷兄對那徐州韓濤,知曉好多?”
雷飛道:“知曉不多,兄弟要問什麼?”
李寒秋道:“那韓濤有幾個兒女?”
雷飛沉吟一陣,道:“大概是兩人作惡多端,在下所知方秀無後,那韓濤也隻有一位兒子。”
李寒秋點點頭,道:“那就是了。”
雷飛道:“你見到了韓濤之子?”
李寒秋點點頭,把利用馬保衝人茅舍,韓繼信到此經過說了一遍。
他說得輕描淡寫,尤其娟兒和韓繼信同行之事,更是約略一提。
雷飛望了那六具仰臥大漢一眼,神色肅然地說道:“這事情有些奇怪,我雖然不知它的作用何在,但定然是一個很大的陰謀,我先在這些人身上留下記號。”
李寒秋道:“如何一個留法?”
雷飛道:“他們耳朵卜沒有藥物,就留在他們耳朵上吧I”
李寒秋道:“留下什麼樣的記號?”
雷飛道:“你仔細看看,希望日後你一見之下,就能瞧得出來。”探手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和一包紅色的藥粉,在六人右耳後麵根處,劃破了一道小日,塗上了一些紅粉,收起匕首,笑道:“這些紅粉見血之後,即浸人肌膚之中,無法洗掉,這地方別人不易看到,看到了也不注意,但咱們可以一目了然。”
李寒秋道:“我想另外兩座茅舍中,必然也有隱秘,咱們是否要衝進去瞧瞧?”
雷飛道:“此刻時光已然不早,此地變化,隻怕早已傳人了江南雙俠的耳中,咱們不宜久留了,早些離開為上。”
李寒秋道:“小弟帶路。”
雷飛道:“不用走大門,咱們破壁而出。”
當下雙手用力一推,推倒一片牆壁。說道:“他們很留心監視咱們,得先分他們心神。”
李寒秋聽得怔了一怔,道:“如何一個分法呢?”
雷飛道:“這片林木茅舍,最怕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