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飛道:“講出來,恐怕公子爺要生氣。”
藍衣少年道:“我要生氣,那就早已生了,怎會等到此刻?有什麼話,你隻管說吧!說錯了也不要緊。”
雷飛又拿起銅尺,在那藍衣少年手上劃了一陣,突然抬頭說道:“公子貴姓?”
那藍衣少年道:“在下姓韓,難道姓氏也和相法有關麼?”
雷飛點點頭,道:“生辰姓名,不能說全無關係。”
藍衣少年不再答話,凝目望著雷飛,看他手中銅尺,比來比去。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雷飛放下那藍衣少年的左手,道:“公子說過不生氣,老漢鬥膽直言,令祖的敗德之事,可由你公子算上不及三代。”
藍衣少年一皺眉頭,道:“那是說不是我爹爹,就是我爺爺了?”
雷飛故作為難之狀,道:“這個,這個,大概是差不多吧!”
藍衣少年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黃金丟下,牽著娟兒匆匆而去。
李寒秋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呆呆出神,那人雖然是牽住娟兒之手,但李寒秋感覺,卻如同牽去了自己的心一般。
雷飛望了那丟在木桌上二的黃金一眼,怕不有五兩多重,心中暗道:“這小於很大方啊!”
眼看夜景初鬧,遊人漸多,當下匆匆收了攤子,行到李寒秋身側道:“走!咱們喝兩盅去。”
李寒秋如夢初醒般,緊隨在雷飛身後而去。
雷飛走到一座賣貨的攤前,把手中東西一放,道:“店東人,請看著,我要是明早還不回來,這東西就送給你了。”
也不管那人答不答應,東西一放,大步而去。
李寒秋隨在身後,又轉了兩條街,到了一座很大客棧前麵。
雷飛低聲說道:“今晚上,咱們就在這裏。”大步直向裏麵行走。
直穿進二重院庭,到了一座跨院前麵。
這座跨院,在這座大客棧中,似是自成一格,緊緊關著木門。
雷飛舉手在門上輕輕擊了兩掌。
李寒秋心中暗想:“他舉手敲門,那是這跨院早已住的有人……”
忖思之間,木門呀然而開。
隻見一個年十四五歲的青衣童子,當門而立,打量了雷飛和李寒秋一眼,道:“你們找什麼人?”
雷飛道:“藥師在麼?”
那童子搖搖頭,道:“你們明天一早來吧!”
砰然一聲,關上木門。
李寒秋低聲問道:“什麼藥師?”
雷飛道:“當今武林中第一大夫,不管什麼疑難雜症,無不著手回春,隻是生性古怪,不喜和武林人物交往。”
李寒秋道:“你認識他!”
雪飛道:“認識,我無意中看到這門前留下暗記,才知道他到了此地。”
李寒秋道:“咱們找個地方住,明天一早再來。”
雷飛微微一笑,道:“這地方最安全。”
李寒秋道:“但人家不在家,咱們怎可衝進?”
雷飛道:“他留下暗記,約人到此相晤,怎會不在家呢?隻不過是他不想接見咱們而已。”
李寒秋道:“他既然和你相識,為什麼又不肯接見?”
雷飛道:“那童子不認識我啊!”
李寒秋道:“此刻咱們應當如何?”
雷飛道:“想法子衝進去。”
李寒秋道:“不怕激怒那藥師麼?”
雷飛笑道:“就算激怒了他,也比住在別處安全。”
李寒秋皺皺眉頭,不再多問。
雷飛側耳在門上聽了一陣,道:“咱們進去吧1”一提氣越牆而人。
李寒秋心中雖然有些不願,但也無可奈何,隻好一提氣,隨在雷飛身後而人。
隻見一座小院落中,擺了兩列盆花,一座精致的瓦舍中,不見一點燈火。
雷飛行到精舍門前,舉手在門上連叩五響。
隻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道:“門未上栓。”
雷飛一伸手,推開術門。
李寒秋凝目望去,隱隱可見幽暗的廳中盤坐著一個人。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譚藥師,久違了。”
廳堂中又傳出那清冷的聲音道:“你是雷飛?”
雷飛道:“正是在下。”
那清冷的聲音道:“你膽子很大,夜暗之中,也敢闖進來。”
雷飛一抱拳,笑道:“譚藥師不肯接見,在下隻有闖進來碰碰運氣了。”
譚藥師冷笑一聲,道:“那人是誰?”
雷飛道:“在下一位很知己的朋友。”
譚藥師道:“老夫下午才到此地,行動隱秘,鮮為人知,怎的你立刻知曉呢?”
雷飛道:“藥師可是約一位朋友在此相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