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雷飛和李寒秋醒來時,發覺躺在一間布置清雅的小室,窗簾半卷,青山隱隱。
雷飛挺身而起,道:“李兄弟。”
李寒秋還未來得及回答,木門呀然,一個身著布衣的少女,大步行了進來,道:“兩位醒來了,當真是好睡啊。”
雷飛靜了一下心神,道:“今天初幾了?”
那少女道:“六月初八了。”
李寒秋道:“六月初八,咱們一口氣睡了七天。”
雷飛哺哺接道:“六月六日的英雄大會,已經過了兩天。”
李寒秋一躍而起,道:“是啊!咱們得快些趕去。’”
雷飛道:“來不及了。”
李寒秋道:“咱們也太相信那譚藥師了,如是不吃他那盤青果,也不會中毒了。”
雷飛道:“咱們如若不吃下那盤青果,譚藥師自會施用別的手段對付咱們,也許中毒之深,足以致命。”目光轉到那布衣少女的臉上,道:“姑娘,這是什麼地方,我等怎會在此?”
那布衣少女淡淡一笑,道:“這是金陵城外的一個小山村,我是受雇在此照顧你們的。”
李寒秋緩緩說道:“姑娘受何人所雇?”
布衣少女凝目思索片刻,道:“兩位如若能忍耐片刻最好,因為那托我之人,在日落之前,會到此地來看你們。”
李寒秋道:“究竟是什麼人?”
布衣少女答非所問地道:“兩位腹中,想已饑餓,賤妾去替兩位準備一點吃喝之物。”
言罷,不再理會兩人,轉身而去。
李寒秋目光轉動,隻見自己的兵刃,就放在床頭一張木幾之上,心中大感惑然,低聲說道:“雷兄,如若這丫頭奉命看守咱們,似乎是應該把兵刃收去才是。”
雷飛道:“真相未完全了然以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李寒秋點點頭,道:“雷兄見多識廣,可否想到什麼人派那姑娘照顧咱們?”
雷飛沉吟一陣,道:“事情的變化,大出我的意外,此刻,我也感覺到是一片茫無頭緒。”語聲頓了一頓,道:“咱們一睡七天,在這七天之中,人家隨時可以取咱們之命,是麼?”
李寒秋點點頭,道:“不錯。”
雷飛道:“人家說照顧,那是客氣,不如說保護來的恰當。”
李寒秋緩步行到窗前,探首一看,才發現自己處身的雅室,築建在一座山腰之中,後有絕壑,左有高峰,右麵是一片濃密的雜林,如是不知底細的人,很難發現這座精舍。
隻聽那布衣少女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兩位請到廳中用飯。”
雷飛應了一聲,緩步向外行去。
臥室外是一座小巧的客室,但也兼作了飯廳之用。
一張小桌,擺著四盤菜。
布衣少女緩緩說道:“你們應該相信菜飯之中無毒,因為,我如想害你們,早把你們丟下那百丈深穀中了,用不到現在下毒。”
雷飛道:“姑娘說得不錯。”
他口中雖說不錯,但卻不敢舉筷食用。
布衣少女望了兩人一眼,隻好舉筷在每盤菜中挾了一些吃下,道:“兩位可放心食用了吧?”
雷飛望了李寒秋一眼,道:“李兄弟,咱們吃吧!”舉筷大吃起來。
兩人一睡七日,腹中饑餓,放膽進食,片刻間,菜飯一掃而光。
布衣少女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做的菜飯很好吃,是麼?”
雷飛道:“嗯!如是我們再餓幾天,樹皮草根一樣能夠吃得下。”語聲頓了一頓,接道:“姑娘隻有一人在此,看守我等麼?”
布衣少女道:“再耐一個下午,如若太陽下山時分,他還不來,我就放你們離開這裏。”
李寒秋道:“此刻,我們既已有行動之能,似是留去已操之在我,用不到姑娘作主了。”
布衣少女似是自知不是兩人敵手,也不多言,微微一笑,收了碗筷而去。
李寒秋望了雷飛一眼,道:“雷兄,咱們要留在這裏麼?”
雷飛點點頭,道:“英雄大會已過兩日,不論發生些什麼事,都已經結束,多留此地半日有何不可?”
李寒秋道:“雷兄說得是。”語聲一頓,接道:“日後,如若我再能見到那位譚藥師,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
雷飛哈哈一笑,道:“李兄弟,如若咱們服用的是一致命的毒藥,此刻屍體已寒,想念及此,李兄弟就可以稍息心頭之恨了。”
李寒秋道:“雷兄之意,可是說那譚藥師太仁慈了,沒有在那水果中下致命之毒,是麼?”
雷飛道:“不錯,如若他下了致命毒藥,那不是永絕後患了?現場別無他人,他毒死咱們,也是無人知情。”
李寒秋沉吟了一陣,道:“有些道理。”
談話之間,那布衣少女手捧茶盤麵人,道:“兩位用茶。”
雷飛、李寒秋取過茶杯,放在木桌上,卻是不敢飲用。
李寒秋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在下有一事請教。”
布衣少女道:“什麼事?”
李寒秋道:“姑娘奉何人之命,在此照顧我等?”
布衣少女道:“她就要來了,你們見麵之後,再詳談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