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舉步一跨,肥胖的身軀,陡然登上彩台,回顧台下,道:“這位石英雄不幸亡故,秀薇勝了。”
但聞一個森冷的聲音,接道:“這裁判不公平。”
秀薇道:“閣下何許人,有話請登上彩台再說如何?”
李寒秋暗自觀察,心中已有些了然,此陣開始,將漸人悲慘之境,此後的花女,武功將一個比一個高強,手段也將一個比一個毒辣,登台比試之人,隻怕是很難有什麼好結果了。
但聞那森冷的聲音應道:“好狂的丫頭!”
隨著那聲呼喝,一個全身黑衫、手執拐杖的老人,飛上彩台。
這人膚色黑得出奇,黑得叫人無法分辨他的衣著臉色。
李寒秋目光轉動,隻見雷飛雙目圓睜,似是很注意那黑衣老人。
再看江南雙俠,也是全神貫注在那黑衣老人的身上。
台下,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不少相識之人,都交頭接耳,低聲交談。
顯然,那黑衣老人,是一位大有名望的人物。
秀薇望了那老人一眼,道:“這彩台上訂有規戒,比試兵刃,都得從這台上兵刃架中取用,不準用私人所帶兵刃,以昭大公。
黑衫老人冷笑一聲,道:“你想和老夫動手?”
金嬤揮揮手,阻攔住秀薇,緩緩說道:“看來閣下隻是心懷不平上台,並非是存有登台比武之意。
黑衫老人道:“老夫這把年紀.縱然天仙臨凡.也難使老夫動心。”金嬤道:“這就是了,閣下覺著老身處置不公,老身倒要請教閣
秀薇道:“好!你可以出手了。”
陸坤原想自己報上姓名之後,對方必然會有些震動,哪知對方竟然若無其事一般,似是根本不知陸坤是何許人物。
這情景大出了陸坤的意外,也使得陸坤為之怒火高燒,冷笑一聲,道:“你似是未聽到過老夫的名號?”
秀薇道:“咱們比兵刃,還是比掌法。”
答非所問,似是根本未把陸坤放在心上。
陸坤右手一抬,手中拐杖蓬然一聲,插入台上的木板之中,道:“老夫和你比掌,讓你三招。”
秀薇道:“不用讓,咱們憑本領,分出生死就是。”語聲一頓,道:“如若讓閣下先出手,閣下定是不肯了。”
右手一招,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陸坤左手一揮,五指伸開,逕向秀薇的脈門之上拿去。
秀薇口中雖似未把陸坤放在眼中,但她心中卻明白遇上第一流的勁敵,這一戰是凶多吉少,必須全神應付。
當下一收掌勢,疾退三尺。
陸坤也不出手追襲,站在原地,肅然說道:“老夫在五十招內,使你失去抗拒之能,如是你能在老夫手下走過五十一招,那就算你勝了。”
秀薇也不答話,身於一傾,欺進兩步,右手五指鬆握,緩緩地擊向陸坤。
這一招來勢奇慢,顯然,這一擊中,暗藏陰謀。
陸坤一直盯在秀薇右手之上,直待拳勢將要近身,陸坤才突然地一翻右手,迎了上去。
秀薇似是就在用心引誘那陸坤硬拚這一掌,眼看陸坤揮掌迎來,那緩慢的掌勢,突然加快。
雙方一來一往之間,勢道快速無比。
隻聽蓬然一聲,雙掌接實。
雙掌一接之後,秀薇陡然一吸氣,向後避開。
陸坤冷哼一聲,道:“小丫頭原來練有大手印的功力,無怪一擊之下,震傷石二郎的內腑,取他之命了。”
大手印的武功,乃藏邊喇嘛特有的武功,以後傳人中原,也多是男子練習,鮮有女子習此武功,這秀薇以女兒之身,習成此技,的確是一樁大為奇怪之事。
台下之人,全都聽得一怔。
李寒秋心中暗道:“這秀薇出身紫薇官,難道紫薇宮和藏邊喇嘛還有什麼淵源不成?果真如此,江南雙俠這秦淮花會,隻怕是另有所圖了。”
隻聽黑煞神陸坤冷笑一聲,道:“姑娘仗以取勝的能耐,已經抖出來了,不知還有什麼仗恃?”
秀薇道:“大名鼎鼎的黑煞神,也不過如此而已,這一掌,你也未能傷得了我。”
陸坤怒道:“你如自信大手印成就很高,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秀薇道:“再接你一掌,也未必能傷得了我,但如此托大,何以向天下英雄交代?”
陸坤怒道:“你接了這一掌之後,再說不遲。”
右手一揮,呼的一掌,劈了下去。
秀薇竟也當真一舉右手,硬接了陸坤一掌。
這一擊,關係著陸坤的一世威名,是以掌勢奇猛,聚集了他全身功力。
蓬然一聲大震,秀薇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陸坤冷笑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還有再戰之能麼?”
隻見秀薇舉起左手,抱住右腕,站了起來。
但見人影一閃,金嬤疾躍而出,道:“孩子,你敗了。”
陸坤雙目盯注秀薇的臉上,一語不發。
秀薇回顧了金嬤一眼,道:“我敗了?”
金嬤道:“不錯,按照台規,你要到勝者麵前認敗,聽他吩咐。秀薇無可奈何,回目望著陸坤欠身一禮,道:“賤妾已敗,聽憑處置。”
陸坤一揮手,道:“你下去療傷吧!”
原來秀蔽右腕在強力震蕩之下,腕骨已折,十分疼痛,但她竟然能夠強自咬牙忍受,不發一聲呻吟。
秀蔽緩緩轉過身子,慢步行人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