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之間,人已行至廳中。
娟兒讓兩人坐下,自去捧上香茗,笑道:“寒舍中原有一位小婢,剛巧和丁佩出去了。”
雷飛道:“采辦應用之物?”
娟兒笑道:“不是,去接一個人。”
雷飛道:“接什麼人?”
娟兒道:“兩位見過的譚藥師。”
雷飛道:“令祖的病……”
娟兒道:“托兩位之福,已然大見好轉,但是否還會有變,要待那譚藥師瞧過之後,才能知曉。”
娟兒望望天色,道:“他說不準,今天如是不能來,明天日落前定然可到,因為,明天就是他約定的最後限期。”
雷飛道:“咱們本該前去拜見令祖,但他病體未愈,隻怕驚擾了他。”
娟兒沉吟了一陣,道:“他臥病三年,除了我的丁佩及那位小婢之外,所見之人,隻有譚藥師,近日中,情形雖然好了一些,但還不便多言,待譚藥師到此之後,再由他決定是否可見客人。”語聲頓了一頓,接道:“兩位不用拘束,興之所至,隨便談天就是。”
雷飛道:“姑娘還有事吧?”
娟兒道:“中若兩位腹中不餓,賤妾還可和兩位閑聊一會。”
雷飛道:“我們在途中用過幹糧,如果姑娘無事,在下想請教一事。”
娟兒微微一笑,道:“就怕我不知道,如是知曉的事,一定奉告。”
雷飛道:“姑娘在方府中時日很長?”
娟兒搖搖頭,道:“不長。”目光一掠李寒秋,接道:“和他第一次相會時,我還在君府之中。”
雷飛道:“但對江南雙俠,姑娘卻是知曉他們很多。”
娟兒道:“那是我特別留心之故。”
雷飛道:“姑娘可曉得在金陵近郊,有一座小廟。”
娟兒接道:“那座小廟的四周,都劃為禁地,閑人不得接近。”
雷飛道:“不錯,姑娘很清楚嘛!”
娟兒道:“因為方秀特別下令,不準屬下行近那小廟十丈之內,因此就引起了賤妾的注意、好奇。”
雷飛道:“姑娘可知那廟中住的何許人麼?”
娟兒道:“好像是姓羅。”
雷飛道:“姑娘怎知他姓羅呢?”
娟兒道:“方秀提過,大約那位羅老英雄,還認為別人不知道,是麼?”
雷飛點點頭,道:“他一直覺著自己身份很隱秘。”
娟兒淡淡一笑,道:“其實方秀早已知曉他是羅公然了,但方秀卻似是有些敬畏他,所以飭令門下,不得犯他禁地。”目光一掠雷飛和李寒秋道:“兩位可是和他相識麼?”
雷飛道:“我們就從他那裏來此。”
娟兒道:“我想不明白,那羅公然要居住那等地方,一座小廟之內。”
李寒秋道:“他並非住在廟中。”
娟兒道:“他挖了一個地窖?”
李寒秋道:“我看那地窖規模宏大,用材古老,隻怕有了很多年代。”
娟兒啊了一聲,道:“李兄,可否把那地窖中用材形勢,說給我聽聽?”
李寒秋道:“有何不可?”
當下將那地窖中所見之情,再仔細地說了一遍。
娟兒很用心地聽李寒秋說完,才凝目沉思片刻,道:“那許是前朝遺物。”
李寒秋道:“在那等地方,那樣宏大的規模,確非一般人所能築建。”
雷飛道:“也許那座小廟所在,乃昔年王公府第。”
娟兒點點頭,道:“很有道理。”站起身子,接道:“兩位雖說腹中不餓,但賤妾卻不能一直慢客,兩位請小坐片刻,賤妾下廚,替兩位做些點心。”
雷飛想待勸阻,但娟兒已然出門而去.
凝神的了一陣,不聞有何聲息,雷飛才低聲對李寒秋道:“李兄弟,你留心了沒有?”
李寒秋道:“什麼事情?”
雷飛道:“咱們談到那地窖時,那位娟姑娘似是十分注意。”
李寒秋點點頭,道:“不錯。”
雷飛道:“因此,在下懷疑那娟姑娘定然知曉此事。”
李寒秋道:“如若那娟姑娘知道,江南雙俠定然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