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曼很會拿捏一個人的弱點,她知道怎麼去讓一個人變得痛苦而絕望,隻有將她所在乎的,所愛的,一個一個的親手毀掉,讓她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死去。
那種痛苦,就像是身處地獄,百般煎熬。
“你來做什麼?”
宮澤銘麵色不好,看到於曼手裏提的東西,眼神微冷:“你消息倒是很靈通。”
於曼一僵,輕輕地撩起耳邊垂落的碎發說:“我也是才知道的,雖說我和小暖之前有點兒誤會,但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的心裏也很難過。”
她皺著眉頭說,神情很是真誠。
低垂的眼瞼流露出一抹悲傷,於曼握著宮澤銘的手說:“澤銘,等小暖醒來,我們一定好好好的勸勸她,不然我怕她會想不開的。”
“滾開!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宮澤銘神情慍怒。
他現在心裏煩躁的厲害,他相信,張淑梅不可能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且,昨天晚上夏小暖忽然失蹤,身上還有那麼多的傷口,頭發都被扯掉了那麼大一塊兒。
誰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去了哪裏,又經曆了些什麼事情。
而這一切在於曼的眼中看來,似乎沒有絲毫的驚訝。
他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卻總感覺這其中似乎是少了些什麼,然而唯獨不會少了於曼。
再次受宮澤銘的惡語相向,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
放下手中的東西,神情委頓:“澤銘,你不要生氣,我隻是過來看看小暖的,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馬上走就是了。”
她說著,轉身就走。
一道輕微的聲音卻又讓於曼的身形立馬僵硬在了原地。
“別走……”
床上虛弱的人,嘴裏發出一陣輕輕的呢喃。
宮澤銘眼神一亮,以為夏小暖醒了,連忙上前緊緊地握著夏小暖的手。
“小暖……”
“於曼……求你,求你不要殺我媽媽。”
“不要……”
她還在睡夢中,可她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裏她夢到於曼拿著一把鮮血淋漓的刀子,一刀又一刀的捅在張淑梅的肚子上。
張淑梅的身上,全都是傷口,血一直在流。
夢裏,媽媽瞪大了一雙絕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站在宮澤銘身後的於曼,臉色一變,猛然看到了宮澤銘那張充滿了怒氣的臉。
他得手被正在做噩夢的夏小暖死死地抓著,那力道之大,放佛她現在正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一樣。
“不要……不要殺她……”
“不可以,不可以!”
她猛地驚叫一聲,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害怕。
“小暖,別怕!我在這兒呢!”
宮澤銘看著她眉心緊皺的樣子,額頭上全是密密匝匝的冷汗,一把將人撈起來狠狠地抱在懷裏。
他不知道夏小暖經曆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在夢裏到底夢到了什麼。他隻想要給她力量,給她勇氣。
夏小暖驚醒了過來,雙眼無神。
鼻尖傳來陣陣熟悉的清香。
是她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夢到了,夢到媽媽被於曼殺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她看見媽媽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雙眼睛那麼的不甘心,那麼的絕望。
眼淚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那麼燙,灼燒的他的心都在跟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