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聲雷聲響過,一顆大樹倒下,與這血染的夜相映襯。
地上灑滿了鮮血,屍體橫躺在道路中間,別墅建築內。一次血祭的掃蕩,槍聲被穿雲裂石的雷聲掩蓋,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夜晚,柴府一家被槍殺而死,無一幸免。
一個十五歲的短發女孩躲在門口的垃圾桶裏聽著一次又一次的槍殺響起,蜷縮著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臉色血白,不敢發出聲音來,左手緊緊抱著一個泰迪熊,右手手指甲嵌入了肉裏,血順著手往下滴。
難忍的痛,每一槍好像被打在十五歲少女的心髒上。恐懼充盈著她的心,不敢稍動彈。
“雄哥,任務完成了,全死”
“放火”
“是”
火勢很快蔓延了整棟大樓,為首的黑衣人向手下發出了撤離的指令,一大波人便開車離去。
此時,雨下起來了,雨水浸濕了女孩單薄的衣裳,夜裏徹底的冷蔓延的全身,女孩瞳孔擴散,就這麼保持著一個動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女孩用身體猛的撞擊垃圾桶,失去重心的垃圾桶向一邊倒去,女孩就這麼摔了出來,手邊被擦破了皮,似乎也絲毫沒有感到痛,撿起她的泰迪熊,久久凝視著那一堆廢墟。
雨勢沒有絲毫小的趨勢,磅礴的大雨滴落在女孩的肩頭。
女孩雙眼放空,一路直走,眼淚從無聲的流變成抽泣,再到放聲大哭,再由大聲痛哭到噤聲,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
城郊的路變得銀亮光滑起來,黑暗在,一輛車轉向不慎被劃出了幾米之外,女孩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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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醫院。
陽光從窗子透過,灑在了病房裏少年的臉上,有著雪白如瓷的肌膚,唇緊緊的閉著。突然,手指微微動了一動。
少年緩緩錚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帶著呼吸機,右手插著輸液管。
醫院?
回憶中,一段驚心動魄的記憶又回到了自己的腦子裏,這具身體原本是個女生叫席麓,但是從小就自卑導致她一直保持著男生裝扮,是席家的次子,原主的父親叫席峰,母親曾是名動一時的影後,蘇蓓,但因為愛上了席家太子席峰,未婚先孕,結束了演藝事業,但卻遭到了席家的反對。
席峰為了自己的前程,放棄了他們母子,奉子成婚,娶了名媛胡麗媛。為了向公眾隱瞞這個醜聞,席老太太便把蘇蓓所生的她帶回席家,對外宣稱胡麗媛生的是雙胞胎,又把她的生母送出了國外,並扣押了蘇蓓的護照,為了防止她回國鬧事。
兩年前,她名義上的大哥,帶她去玩越野,然後出了車禍,她就失去了意識。
“啊,你醒了?”一聲驚呼從門口傳來。
少年側過頭去問“我怎麼了”由於很久沒有說過話的原因,桑音沙啞極了。
“你睡了兩年”護士姐姐答道。
“你等著,我馬上去叫醫生”話畢護士就急匆匆的走出病房。
幾天下來,她已經基本了解了自己在醫院的情況,她已經在本市第一人民醫院昏睡兩年,由於腦部重創,進入了植物人的睡眠狀態。這一年,席家隻幫她付了醫藥費,任由她在這躺了兩年多,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