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男子很是精幹,衝著林生道:
“味道不錯啊!”說完已經到了眼前,也不客氣,扯下一條兔子腿,抹了岩鹽大口嚼起來。林生嗬嗬不語,撕下另一個兔子腿大快朵頤。
“有肴無酒,真是天下第一大憾事!”男子說罷晃晃自己的空酒壺,無奈道:
“枉我自詡黑虎學堂一酒仙,卻不過是個騙吃騙喝的無聊人!”
林生哈哈一笑道:“兄台是要我將吃喝都湊齊了呀,要不怎麼對得起你說的騙吃騙喝呢?”
男子眼前一亮:“哈!你有酒?快拿來!莫要折磨我!”
林生將背包一攤,道:“沒有啊,我本就不是嗜酒之人,怎麼會自找累贅?”
“小子你消遣我?”男子有點不高興了,嚼了幾口的兔肉也被他一口吐在地上,目光裏有些不快。
林生微微一笑,道:
“酒是沒有的,不過呢,我觀察了這裏,似乎造點酒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男子一下子站了起來,驚訝道:“看你年紀不大,還是個釀造師麼?”不過隨即男子的神色就又暗淡了,釀酒沒有個十天八天,哪能出酒呢?他可等不了那麼久。這次回到黑虎山邊緣,就是為了修整一下,他還要進深山的。想通這一點,男子也就不生氣了,畢竟林生也沒有說謊,隻是自己等不及罷了。
“那也未必!”林生也站起來,對著男子說道:“兄台若是相信,給我三炷香時間!還有你的酒壺!”
男子疑惑的看了看林生,還是將空酒壺交給了林生。
林生帶著林老二,跑進了密林。
林生走了大概快三炷香的時間了,男子突然一拍腦門,自言自語道:“我的媽,我怎麼就相信了他呢?”
男子想起自己的酒壺就隱隱作痛,那酒壺是家族相傳之物,拿去典當的話,他的酒壺足足能抵得上三十兩赤金!而自己卻還不知道林生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就是個隻知道學瀟灑的傻子!
“唉!”男子一聲歎息,就準備走了。
“兄台哪裏去?”林生一臉微笑的出現在林子邊上,衣著有些破了,林生身邊的小狗子渾身還沾了不少的鬆脂,但是還挺興奮。
男子一瞬間就被林生手中輕輕晃動的酒壺吸引了,他的耳力告訴他,裏麵有液體!
嗖!
林生將酒壺拋給男子,男子狐疑的擰開酒壺蓋子聞了一下,真的是酒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花草香味!
但是男子還是沒敢直接飲用。
林生看出來了,便嗬嗬一笑道:“兄台不信我?我就是這一屆的最後一名,癸酉科的林生。如有問題你大可向學堂檢舉我。練武我可能不行,但是這些小技巧,我確實非常喜歡。我也是覺得林間造酒或許可行,一試之下,幸不辱命!”林生拿起尚溫的兔肉,吃了一口繼續道:
“這酒呢,是用林間花露為引子,浸泡了一種叫醉仙梅的汁水,輔以四種草藥調製了濃鬱的酒味,再用樺樹汁液調製濃度。這下兄台敢喝麼?”
男子聽完,心裏大叫奇妙,這簡直是不要錢的酒窖啊!
想到這兒也不猶豫,深呼吸,喝了一口,然後細細品味!
仔細品嚐之下,男子發現酒確實不是釀造的,釀造的酒味道更加醇厚,而林生的隻能叫做造酒。純粹是勾兌。不過味道確實不錯,在這深山老林裏,已經是極品!
“哈哈哈!林兄弟!神乎其技!佩服佩服!”男子又喝了一口,順便豎起大拇指:“我叫艾穆悌,家父艾寶良是冬官賬下防禦使。”
“正式介紹一下,林生,癸酉科。家師......夜半玄。”
艾穆悌氣息一滯:“你是軍醫夜半玄的徒弟?怪不得。”艾穆悌這下知道為什麼林生明白造酒了。
夜半玄本來就應該是綠色團龍徽章的執掌者,但是他脾氣古怪,自上一任團龍徽章執掌者在敵前自爆,他就說什麼也不肯繼任醫療使了,隻做事不掛名,他說自己不配,他說上一任將永生。
“你師父是個好人!”艾穆悌狠狠灌了一口酒:“我爹說的。”
艾穆悌目光深邃起來,此時夕陽已經隱沒,星鬥漸漸多了。艾穆悌緩緩說了一句:“你我都是忠臣之後,我信你!”說完艾穆悌將酒壺丟給林生:“晚上冷,喝一口暖暖!”
咕咚喝了一大口,沒想到自己造的酒還是太過辛辣,看來比例還是要調整一下的。
不過很爽!林生第一次喝酒,喝的不多。
艾穆悌很是高興,借著篝火又拿出一些肉幹,兩人說說笑笑,吃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