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為何她那麼熱切的想要救他,或許是被他執著的眼神震撼,又或許是對傷者的同情。
容末默然不語,他比誰都了解他的師父,師父從來不肯壞了他的規矩,無論那個人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
也行是女孩的聲音太大,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從屋內走出。
“吵什麼吵?”他大聲嗬斥道,聲音中氣十足,絲毫沒有老態。
“雲爺爺,你救救他!”女孩含淚道。
老者瞥了地上的少年一眼,淡淡道:“讓他明日再來吧,早上我已救治過一位病人。”
女孩急聲道:“可是他——”
老者走進屋內,把門摔上。
“撐不到明天啊……”女孩愣愣道。
她恍惚地看向地上的少年,難道他真的活不了了嗎?
他那初見她時一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忽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如一把尖刀刺中她的心髒。
容末看著地上的少年,神情複雜難辨,忽然出聲道:“讓我試試吧。”
女孩轉眼看著他,似乎沒有聽清。
“我覺得我可以救他。”他緩緩地說道。
女孩的眸中立刻亮起來,就像剛剛少年初見她時的眼神。
容末提著藥箱,兩人把少年扶進就近的容末的屋中。
“放到我的塌上吧。”容末說道。
女孩抿唇與容末將少年放至塌上。
她明明記得,容末哥哥有潔癖,衣衫每天都換,除了她,連師父都不能進他的屋子。
容末回頭說道:“你先出去吧。”
女孩點頭,走出屋子,輕輕關上房門。
天色漸漸變得暗了起來,寒風似乎也變得凜冽了,女孩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寒冷,直直地注視著麵前的屋門。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吱”的一聲,屋門緩緩打開,容末從裏麵走出來,說道:“他已經沒有大礙了。”
女孩卻沒有走進去,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粉色的帕子,遞給他。
容末愣愣地接過帕子,邊上角繡著一個方正的“嫿”字。
女孩笑著指了指他的臉。
容末恍然,也笑出聲來。
“你不進去看他嗎?”容末問道。
女孩搖頭,說道:“等他醒來的吧。”
容末嗯了聲,忽然問道:“你……認識他嗎?”
女孩笑了笑,搖頭說道:“不認識,剛剛第一次見麵。”
容末點頭。
他想了想說道:“你先去睡覺吧,我守著他,等他醒來我喚你一聲。”
她點了點頭,她知道容末擇床,今晚恐怕是睡不了了。
翌日,天剛剛微亮。
塌上的女孩緩緩睜開眼睛,忽然一怔,立即走下床,推開屋門,正好見容末走來。
女孩遲疑問道:“他……”
容末笑著說道:“剛剛醒了,我正準備叫你。”
她忙大步走向不遠處的屋子。
容末收回視線,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刻著繁瑣花紋的墨色玉佩。
屋內。
一老一少隔著幾案端坐。
“你所言屬實?”老者肅然看著容末。
容末將玉佩推去,“這是徒兒從他身上找到的。”
老者拿著玉佩細細端量,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