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真上前一步，讓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看著看著，楊千原本隨意的表情漸漸認真起來。
忽然，他的身子一震。
“你是月兒？”他脫口而出。
“是，我是宋月。”慕真含笑看著他，“不過我現在是慕真。”
她笑吟吟地看著楊千，卻見他忽然抬起袖子掩住眼睛。
慕真怔怔地看著他，嘴角輕抿。
過了許久，楊千慢慢放下袖子，露出微紅的眼眶。
“我離開以後第二年就回去找你，聽說了你家的事情。”
“王姨說你被一個小姐買走，以後過富貴日子了。”
“這十年來我回雲州無數次，但是一直都沒找到你。”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楊千低低的聲音響起。
慕真淚如泉湧，她緩緩將這十年她的經曆道出。
屋外兩人流淚敘舊，而屋內兩人卻是默默不語。
宮離拿過幾案上另一個酒杯把它斟滿，將它推給慕以嫿。
“你嚐嚐。”他說道，“這裏每日來的人多不僅是因為靠近京城，還是因為這酒。”
慕以嫿握起酒杯抬起袖子抿了一口。
宮離笑著說道：“這個應該不遜色於宮裏的酒。”
慕以嫿放下酒杯看向他。
“這個酒樓是你的？”她問道。
宮離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慕以嫿抿了抿唇，“這種酒我似乎喝過，印象裏是西陵國釀的酒，所以我猜測這個酒樓是屬於你的。”
宮離聞言一笑。
“你不可能喝過。”他說道，“因為這是我前幾天自製的，隻在這個酒樓出售，名聲還沒有傳出去。”
頓了頓，他又笑著說道：“除非這幾天你來過這裏。”
慕以嫿一怔。
她是第一次來清雲樓。
所以，她真的沒有喝過嗎？
她拋開思緒抬起眸子看向他，“我與你怎麼認識的？”
她在十二歲那年因為發燒失去了將近八個月的以及，那他們兩人應該就是在這段時間認識的。
但一個東夏國丞相嫡長女，一個西陵國太子，他們二人又是如何認識的呢？
宮離笑了笑，“我曾經在慕府住了半年。”
慕以嫿帶著幾分驚訝地看著他。
無論她如何猜測，也沒想到他會在慕府住過，他們兩人竟是在慕府認識的。
腦海中念頭閃過，她心裏微微一動。
“是因為我父親？”她問道。
慕纖然對她說過，父親一直預謀造反，難道他勾結了西陵國？
宮離搖頭。
“是因為你母親。”他說道。
慕以嫿一愣。
這件事竟然與母親有關？
難道母親也參與了謀反？
宮離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想，笑著說道：“慕夫人年輕的時候曾經救過我的父皇。”
慕以嫿怔了怔。
“父皇當年因為備受聖寵被當時其他皇子嫉妒，在遊玩的時候被追殺，然後逃到了東夏國，身受重傷倒在了慕夫人的麵前。”
宮離看著她徐徐道來。
“後來他們逐漸相愛，然而迫於身份，慕夫人無奈地嫁給了慕元縝，而父皇也回到西陵國娶了我的母親。”
慕以嫿有些怔怔，沒想到她那個平日裏清冷淡然的母親也曾經有過這樣一段故事。
她心裏忽然一動。
這會不會就是西陵國皇帝隻生一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