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夫人這件事,後來皇上也沒有太過追究,賞了她一把上好的綠檀琵琶,然後……然後名她好生練琴,沒事不要外出。
嗯,言外之意就是,禁足了。
多少看熱鬧的妃嬪都找人在門口巴拉,巴拉巴拉著,就看到皇上懷裏抱著公主,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身後跟著麵色鐵青的貴妃和眾多太監宮女……聲勢浩蕩,氣勢洶洶……
但是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多久就傳來了蕊夫人被禁足的消息,他們猜測,蕊夫人大約就是……失寵了?
曲窈這次在趙無憂身邊熬藥又伺候的,不知道怎麼了,這次趙無憂竟然發起了高燒,昏昏沉沉神誌不清,死死抓著皇上的袖子,怎麼都不撒手,像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樣,嘴裏念念叨叨地不清楚。
“無憂,無憂你在說什麼?”皇上使勁地貼在她嘴邊,可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那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曲窈想了想,說道:“皇上,不如讓奴才來試試。”
皇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推後讓開了地方。
曲窈伏在趙無憂耳邊,仔細聽了聽,突然麵色有些凝重,皇上見她變了臉色,趕忙問道:“如何,膩可是……聽到了什麼?”
曲窈想了想,說道:“皇上,奴才且問您一件事。”
皇上此時此刻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哪裏還顧得上和她繞圈子:“要問趕緊問……”
“皇上以前是否訓斥過公主,不讓公主吹笛子?”曲窈想了想,說道。
皇上臉色一變:“怎麼……她這都與你說了?”
曲窈趕緊跪下,行禮道:“皇上恕罪。隻是有些日子奴才見公主心情煩悶,才詢問的。公主說之前想學笛子哄皇上您開心,好不容易尋了師父吹首曲子,沒想到還引來皇上龍顏大怒。皇上您也知道,公主一向爭強好勝愛麵子,一副孝心就這樣……”
“好了你不必多說了。”皇上不耐煩地擺擺手,突然聽到趙無憂在迷迷糊糊的喊“父皇”,於是便趕忙上前握住女兒的手。
鄧貴妃在一旁冷眼看著,像一隻慵懶的貓兒般蜷縮在美人靠上,見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夫君都平靜下來,她才慢悠悠的開口:“時候不早了,皇上先回宮歇息吧。明兒一早還要上朝呢。”
皇上回過頭看著她,歎了口氣:“朕知道今日這件事,是錯怪你們娘倆了。朕給……”
“給什麼?”貴妃突然間聲色俱厲,“難道皇上又想給臣妾什麼賞賜嗎?是了,是了,皇上是天子,天子不會有錯,所以皇上就拿那些金銀玉器來搪塞臣妾……可是皇上不如好好想想,臣妾是貴妃,這些東西,臣妾何時需要了?無憂公主,又何時需要了?”
皇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實在是沒想到今晚貴妃居然會和他說這些話……心情真的是又驚又喜又悲又怒……十七年了,十七年了……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看到情緒如此飽滿,如此失態的貴妃,……
這難道是在說,他的小暢兒,終於肯接納他了?
這難道是在說,他的小暢兒,終於肯接納他了?
他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鄧貴妃高傲地抬起下巴,將頭扭了過去:“皇上,還是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