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賢帶著人進來的時候,發現原本擁擠嘈雜的屋子裏竟然變得靜悄悄的,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進了屋,才發現原來是無憂公主早已回來了。
無憂公主看見侯賢,抿著嘴笑道:“還麻煩公公帶著人收拾個耳房出來,將兩位太醫安頓在耳房裏,密切關注皇上的病情。而且這兩日之內不得有任何生麵孔,閑雜人等靠近皇上。”
侯賢愣了下,剛想說,其實皇上已經醒了。但是看她嚴肅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應下了。
趙無憂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甄霸器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於是便蹲下來看著自己的師父。
甄霸器一直低著頭,本來就對趙無憂心存愧疚的他,此時此刻更不敢抬頭回看。直到後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小徒兒腿快蹲麻了,才抬起頭來。
趙無憂本來想好好罵自己師傅一頓的,可是看他紅腫的雙眼和疲憊的臉頰,一時間許多話卻堵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
“無憂,為師……為師………”甄霸器看著自己徒兒為自己擔心的雙眼,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皇上的傷勢,說到底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當時皇上想養黑熊,他沒有及時攔著皇上,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那麼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場麵。
可趙無憂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一手拿過桌上早已冷透的銀耳羹,遞給他說道:“師父快喝,喝完了,咱們一起去騎馬。”
錚錚鐵漢,一時間老淚縱橫。
曲窈目送他們離開後,輕輕地走過來問鄧貴妃:“要不要把妙嬪請過來伺候皇上?”
鄧貴妃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不行,太明顯了。”
曲窈一聽又趕緊笑道:“那不如請公主前來吹笛子吧!”
侯賢突然神色匆匆地走過來,看了眼曲窈,低頭跟鄧貴妃小聲說道:“娘娘,禎王殿下來了。”
“他來做什麼?”鄧貴妃疑惑的問道,突然有些後悔……他是皇上的親弟弟,皇上遇難,他自然要來探望,“本宮去見見他。”鄧貴妃站起來,在侯賢引導下往門外走去。
曲窈總感覺這時候趙昌允來這裏很奇怪,剛剛所有人都聚在這裏的時候他不出現,為何現在沒人的時候出現了?也不管鄧貴妃是否答應她的提議,這件事反正她也自有主張,眼下應該趕緊摸清楚禎王的來意才是!
她悄悄跟上去,看見鄧貴妃和他一起去了另一個處院子,甚至還屏退了宮人。
她不便躲在門口,於是便悄悄繞到外麵窗戶那,看著裏麵依稀的人影辨別哪裏離他們更近。
“你這時候來做什麼?嗬,看笑話是不是?”鄧貴妃顯然和她有一樣的想法。
趙昌允急切的說道:“不是……阿暢,我是怕他們難為你……畢竟皇兄現在……這宮裏已經沒人呢……”
“沒人能護著我了是嗎?”鄧貴妃冷笑一聲,“你哥哥給了我這樣的位置,你認為誰敢難為本宮?”
趙昌允也笑起來:“你在怪我?是,他是給了你宮裏最高的地位沒錯,但你得明白,你不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