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吉祥去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

江芸娘本就是自由身,被老江家強賣於醉香樓,那賣身契本就做不得數。

蘇吉祥是國師府上的管家,無需用報官來威脅,張媽媽得知他身份之後,自然是怕得要死。

恨不得把江如意也一同打包,雙手奉上。

可江如意卻不願意離開醉香樓,張媽媽覺得奇怪,竟然有人願意待在這種地方?

不過既然江家母女有國師府的人撐腰,張媽媽也不敢對江如意怠慢。

隻能很諂媚地向蘇吉祥保證,說既然江如意願意留下,她正求之不得。

讓江如意作為廚子在醉香樓上工,但是來去自由,絕對不會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多加刁難。

蘇吉祥將張媽媽的話轉述給江如意。

“左右不需要贖身了,你真的不考慮離開?”

江如意很意外張媽媽竟然這麼大方,不過轉念一想,蘇公子既然是國師府的管家,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造次。

“多謝蘇公子美意,我留在這裏更有用處。”江如意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依著她的條件,目前來說沒有任何地方會比醉香樓更能又快又多地賺錢了。

等她賺夠了銀子,自然會離去。

“那好,你娘已經自由了。我這就帶她回國師府。”蘇吉祥從袖口掏出一塊木牌遞給江如意,“這是國師府令牌,你拿著它在府門口通報一聲便是。”

“多謝蘇公子,大恩大德,我們母女絕不相忘。”江如意感激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國師大人經常教導我們,要慈悲為懷多行善舉,我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蘇吉祥倒是很謙虛。

江如意頻頻點頭稱是,雖然不知道大梁國的國師大人是何方神聖,但僅憑他能教導出這麼好的管家,肯定是個大善人。

江芸娘臨行前和江如意依依惜別了一會兒,就跟著蘇吉祥離開了醉香樓。

管公子見沒人和他喝酒了,也有些興致缺缺,就讓江如意先下去。

“那我先退下了。”

江如意一走,管公子打開窗戶,拎起酒葫蘆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窗口。

醉香樓屋頂,管夷吾靠著脊獸,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隨後很豪爽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嘖,人間怎麼就沒好酒呢?”管夷吾露出嫌棄的表情,又灌了一口。

“既然不好喝,不喝便是。何須勉強?”

忽然,一道清冷的男聲從管夷吾背後響起。

管夷吾以手遮陽,眯著眼朝聲源處看去,隻見一個美男子白衣勝雪,正站在脊獸尾巴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蘇禪?”管夷吾調整了一下坐姿,正眼看著他問道:“今日都初七了,你去哪裏了。吉祥和我都見不到你人影。”

“找人。”蘇禪一躍而下,翻飛的衣袂十分瀟灑。

“什麼人比與我喝酒更重要?”管夷吾皺眉道,“那你來找我,說明人找到了?”

蘇禪搖搖頭,揮手丟了一個東西給管夷吾。

“沒找到,這才來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