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站起來,很僵硬地走出雅間。

走出門了,她才捂著心口,暗道:“媽呀……嚇死人了。”

蘇禪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是這樣看似不經意的撩人。

江如意不怕被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後拒絕她。

她怕就怕蘇禪隻是個天性溫柔的人而已,撩完人了自己片葉不沾身的那種。

“撩撩撩,撩出感情你負責啊?”江如意一邊嘀咕著,一邊懶洋洋地走下樓梯。

蘇禪聽力敏銳,他很清晰地聽到了江如意的這句話。

他手臂一顫,杯中的茶水灑出來了一半。

“……”

自己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蘇禪臉上的淺笑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他對江如意的心思其實並不知曉,以為她隻是吧自己當成一個無話不談無所不能的好朋友。

可剛才她那話的意思,仿佛不是這麼回事?

蘇禪回憶起和江如意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起初不過是被她碰斷了馬腿,讓他在騎馬回天庭的路上不慎跌落。

那時候他覺得江如意有意思,母女二人生活的確可憐,便出手幫她。

誰知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超出了同情或友情的範圍許多。

蘇禪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回想過去,覺得自己對江如意的確好得過分。

他沒有同任何女子拉過手,捏過臉蛋。

也沒被人扇過巴掌,親過臉。

甚至在他的字典裏,男歡女愛這個詞是不存在的。

這麼想來,他對江如意的容忍度是極高的。

蘇禪蹙起眉頭,揉了揉太陽穴。

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了,他對江如意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們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一個神仙,一個凡人,且不說壽命不同。

就是想在一起也勢必會受到重重阻隔。

蘇禪覺得這個問題無解,便深深地歎了口氣。

怎麼忽然有些想喝酒了?

叫來夥計,蘇禪讓他轉告江如意說自己有事先走了。

蘇禪走在街上,有些漫無目的。

他抬頭看著遠處的一角山峰,心裏忽然一動。

蘇禪化作一束白光,嗖地從市街上消失,衝著那座山峰飛流而去。

這座山叫靈犀山,山頂上供奉著一座月老祠。

到了年紀的年輕男女們經常來這裏求姻緣。

月老祠裏有一顆三個成年人才能勉強合抱住的大樹,上麵纏滿了紅色絲帶。

清風拂過,數百上千條紅繩隨風起舞,看著好不壯觀。

蘇禪在月老祠裏逛了一圈,發現都是來祈禱遇到姻緣的年輕女子。

他樣貌出眾,經過他的姑娘們都看直了眼,有的甚至一步三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蘇禪走進大殿,看著大殿正中的一尊雕像。

此時,訂婚殿中沒有參拜的人,他便揚手在大殿門口設了結界,好讓人不能進來。

“唉唉唉,蘇禪,你怎麼擋著我生意呢?”一把年輕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

蘇禪背著手轉過身來,隻見一個身穿紅綢長袍,手上還拿著一團紅線球的男子從雕像後麵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