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兩難的境地，對蘇禪來說也是煎熬。
既然江如意終於察覺到了，那也是他該揭開謎底的時候了。
“你猜。”
“……”
蘇禪還是沒有鼓起勇氣直麵江如意。
這讓江如意很無語。
不過轉念一想，之前自己說漏嘴的時候，蘇禪明明察覺到自己不對勁兒，還是沒有追問。
那麼，她也慷慨一回。
既然蘇禪有難言之隱，那她也就不問了。
“算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江如意擺擺手，表示自己很大度。
“你若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蘇禪撓撓鼻尖，頗為艱難地做出決定。
“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江如意立刻轉變話鋒。
畢竟她也是個八卦的小女生，這麼大的料實在是很好奇啊。
她已經猜出蘇禪可能也不是個人，啊呸，不是人類。
也不對，這話怎麼說怎麼不對勁兒。
江如意深吸一口氣，握住蘇禪的手。
“蘇禪，你也是神仙？”江如意還是耐不住性子，先開口問道。
“是。”蘇禪點頭。
“我去，還真是？”江如意覺得心跳都加速了。
和神仙談戀愛，這太刺激了吧？
“那你是……”
“司命真君。”
“！！！”
江如意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她本來手勁兒就大，這回竟然讓蘇禪都覺得手上吃痛，可見她是下了多大的力氣。
“司命真君，你知道的吧？民間俗稱灶神灶君灶王爺的。”蘇禪輕聲解釋道。
“嗯，你不用給我科普，我知道。”
江如意就覺得腦子裏嗡地一聲，緊接著就白茫茫一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說，她的腦子暫時失去了思考的力量。
等江如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是什麼時辰了？”
“子時。”
“我發了好幾個時辰的呆嗎？”
江如意覺得手臂發麻，原來她一直握著蘇禪的手，不曾放開。
保持一個動作好幾個時辰，不麻才怪。
“是，見你太過震驚，我也不好打擾你。”
“我有點頭疼。”江如意揉了揉手臂，搖搖頭，很想把剛才的記憶全部消除掉。
今天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消化。
“我扶你去睡覺吧。”蘇禪說道。
“好。”
江如意保持僵直的體態被蘇禪報到床上，並給她蓋好被子。
“如意。”蘇禪坐在床沿，身體前傾，用手臂撐在江如意臉側。
“嗯？”
“你……”蘇禪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沒事，我隻是擔心你會改變主意。”
蘇禪歉然一笑，江如意竟從他臉上看到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我改變什麼主意？”
江如意伸手把蘇禪垂下的長發撈在手裏。
墨發在她指尖卷來卷去。
發梢偶爾在她手心裏搔過，癢癢的，連帶著心裏也如同百爪撓心。
“你不討厭我？”蘇禪輕聲問道。
“我為什麼討厭你？”
“討厭我對你隱瞞。”
“嗯……這個嘛……”
江如意有些心虛，若說隱瞞，她和蘇禪半斤八兩。
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算是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