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聽見雪珊這個名字了。
江如意有一陣恍惚，反應了一下雪珊是誰。
“極北寒地那個。”蘇禪提醒道。
“哦哦，是她啊。她要見你？見你幹嘛？”江如意連珠炮似的問道。
蘇禪也很無辜，苦笑道：“我哪裏知道？”
“一起去。”
江如意飯也不做了，拉著蘇禪的手就往外走。
等出了院門，江如意才停下腳步。
“她人在哪裏？”
“跟我來。”
蘇禪走上前一步，反握住江如意的手，領著她前往另一個偏院。
雪珊還被關在國師府的地牢裏，那裏十分偏僻。
不認路的人恐怕拿著地圖也找不到地方。
到了地方，江如意不禁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
“這是哪裏啊？怎麼這麼陰森？”
“地牢重地，不陰森才怪。”蘇禪握緊江如意的手，叮囑她別鬆開。
“哦。”江如意幹脆兩隻手都抱住蘇禪的手臂。
蘇禪暗笑她傻氣。
他不過是嚇唬她一下，讓她不要鬆開而已。
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
不過江如意整個身子都緊緊貼在他手臂上，好像個手臂掛件似的，這種親密的感覺也挺好。
蘇禪不打算提醒她放輕鬆。
地牢的侍衛打開牢門，請他們進去。
江如意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印象中應該是充滿黴味和血腥味，鼠蟻橫生的破爛恐怖之地。
誰知道國師府的地牢竟然十分幹淨。
四四方方的石塊壘砌的牆麵與地麵十分平整，每間牢房都很寬敞。
裏麵還有一張木床和一個木桌，靠近走廊的牆麵是黑色的鐵柵欄。
看起來很肅穆，讓人很有緊張感卻不髒亂差。
侍衛將蘇禪領到一處桌椅麵前，請他坐下等候。
江如意就挨著蘇禪，緊貼著他坐下。
不一會兒，就聽見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石板地的冰冷的聲音響起。
雪珊手腳都銬著鐐銬，緩緩被兩名侍衛押著，從走廊深處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很久之前穿的那一身。
但是似乎並沒有汙漬，就連頭發也看起來很飄逸，絲毫不狼狽油膩。
江如意暗道：畢竟是小仙，和凡人不一樣。
要是凡人被關了這麼久，不洗澡不見太陽的，哪能保持這麼好的儀容？
早就渾身起跳蚤了吧？
雪珊款款走到桌前，衝蘇禪行了一禮。
“雪珊拜見司命真君大人。”雪珊很恭敬地說道，又衝江如意微微點頭示意。
這個稱呼倒是很讓蘇禪和江如意意外的。
雪珊之前都是叫蘇禪“蘇大神”的。
忽然換了個正式的稱呼，倒讓人很不習慣。
“聽說你想見我，究竟有何事？”蘇禪開門見山問道。
“雪珊這些日子在牢中麵壁思過，想見大人一麵，是因為我想當麵認錯道歉。”雪珊很平靜地答道。
她說的話有禮有節，似乎看不見她往日講話做事脫線的影子。
“知錯是小。能改過自新才好。”蘇禪淡言道，“你對人動了殺念，自當領罰。”
“雪珊明白。隻是……”雪珊說話說到一半，似乎有些為難。
“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