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止住哭聲，拖著濃重的鼻音問道：“什麼事？”
雪珊湊近小蝶的耳朵，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啊？我不敢……”小蝶連忙搖頭。
“又不讓你殺人，你有什麼不敢的？”雪珊瞪她。
“可是阿顏與我無冤無仇，我不忍心……”小蝶聲音壓得很低。
“你不忍心？那我可忍心去告發你哦。”雪珊說著，就轉身要回去。
小蝶趕忙把她拽住。
“求求你，不要！我都聽你的。”
雪珊抽回手臂，冷笑道：“早答應不就好了麼？繞這麼大圈子。”
“你說什麼我都聽，隻求你不要告發我。”小蝶低下頭，開始小聲抽泣，“我全家就指望我一個人養活呢，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雪珊轉過身，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既然你知道這份工作對你有多重要，就明白該怎麼聽我說的話，懂了嗎？”
“懂了。”
雪珊這才領著小蝶回到院子裏。
她和小蝶不住在一間屋裏，臨進門前還衝她使了個眼色。
小蝶怯怯地點了下頭，飛快回到屋裏把門關上。
她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偷東西被抓包，沒有被告發。
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小蝶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掉了進了一個大坑。
她麵臨的將是更難的一個境地。
但是覆水難收，小蝶也沒有辦法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隻希望雪珊不要因此而將她死死吃住。
當雪珊把門關上之後。
哢嗒一聲響過，如意樓又重新恢複了寧靜。
第二天清晨，雪珊正在屋裏洗臉，就聽見門口響起一聲尖叫。
緊接著便是小蝶緊張的聲音傳了進來。
“阿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雪珊趕忙出去一看，隻見阿顏捂著右腳摔倒在三級台階之下。
阿顏身旁是打翻的臉盆和一地的水。
雪珊趕忙把阿顏扶了起來。
“怎麼回事？”雪珊問道。
“是我不好……”小蝶低頭認錯，“是我走得急，不小心撞了阿顏姐。”
“沒事，我出門時也沒看旁邊，不怪你。”阿顏擺擺手，作勢要起來，但是倒吸一口涼氣，跌坐回去。
若不是雪珊扶著她，她肯定會摔得很狼狽。
“小蝶，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雪珊責備道，“趕緊把阿顏扶進屋去。”
“是。”
兩人七手八腳把阿顏扶回屋子裏坐著。
雪珊蹲下來，要檢查阿顏的腳。
“啊！”小蝶驚叫一聲。
阿顏的整個右腳踝已經腫了一倍還多，顏色發紅和正常的膚色相比顯得很可怕。
“阿顏還沒喊疼呢，你叫什麼？”雪珊白了小蝶一眼。
“對不起……”
小蝶深深把頭低下，不知是覺得愧疚還是怎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雪珊沒理她，衝阿顏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去要點紅花油來。”
“麻煩你了。”阿顏衝雪珊道謝。
小蝶神色複雜地看著雪珊。
她紅著眼睛，蹲下來把阿顏的褲腿挽起來。
看著那紅腫的腳踝和腳背，眼淚止不住地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