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我忘了什麼東西？”
“你忘了……”
蘇禪的臉沒來由地一紅。
他是想說“你忘了我。”的。
但是這情話說出口時相當難為情。
就在蘇禪不好意思的時候，他也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神異常飄忽。
江如意就看著蘇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
她低下頭看了眼。
江如意深深地吸了口涼氣。
“的確，我是忘東西了。”
“呃？”蘇禪一愣。
江如意把腰間的玉蟬一把扯了下來，又從手腕上脫下瑪瑙鐲子。
“這兩個寶貝，我等凡人用不起。”江如意把這兩樣東西放在桌上，又道，“對了，還有這個。”
江如意又取出了國師府的玉令牌放在桌上。
“還有什麼？”她又把包裹打開，“你自己檢查吧。別回頭說我走得不利索。”
蘇禪見江如意是真的誤會了。
他趕忙走上前，雙手握住江如意的肩膀。
“如意，這些東西都是我送你的信物，如何能要回來？”
“那你說我忘了什麼？”江如意擰著眉頭。
“我不是說你忘了留下什麼。我是說你忘了帶走一樣東西。”
蘇禪也豁出去了，這張老臉他也不打算要了。
“什麼？”
“我。”
“……”
江如意就看著蘇禪的臉由白轉紅，顯然這話經他嘴裏說出來，也是極為羞恥的。
“噗嗤……”
江如意不禁噴笑出聲。
但立刻她把嘴捂住，不能在蘇禪麵前笑，否則他覺得自己好哄了。
“如意。”
江如意的笑鼓舞了蘇禪，他一把將人攬在懷裏。
“你放開我，你幹嘛啊……”
江如意的臉被捂在蘇禪胸口，埋得結結實實，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蘇禪把江如意鬆開一點，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江如意大口大口喘著氣，瞪了蘇禪一眼。
“那要是沒有落下的東西，我就走了。”
江如意推開蘇禪，重新把包裹打好結背起來。
她剛走兩步就覺得背後好重，有什麼東西拖著她似的。
她轉過身，就見蘇禪一手拽著行李，跟她一同前行。
“你放開。”
“我說了你落下東西了。”
“什麼東西？”
“我。”
“……”
這話題卡在這裏，沒法翻篇了嗎？
江如意無語，她又好氣又好笑。
“你說你是個東西啊？”
“是啊。不，我不是個東西。”
“對，你不是個東西。”
江如意抖了抖包裹，從蘇禪手中掙脫開來。
可沒走兩步，她就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竟然騰空飛了起來。
江如意的包裹自己飄到桌上放穩。
而她則直直地衝裏屋飛去，眼前就是她平時睡覺的榻上。
“蘇禪！”江如意看清去向之後，咬牙切齒地吼道。
“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
蘇禪很不要臉地跟了進去。
江如意在榻上躺平，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你這樣欺負一個凡人，真的好嗎？”江如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我覺得很好。”蘇禪坐在塌邊，抬手輕撫江如意的臉頰，“你不願意聽我解釋，我隻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