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沒睜眼就習慣性地翻身去摟身邊人。
可身邊空空的。
江如意睜開眼睛,很冷靜地坐起身來。
她的手所及之處是涼的。
蘇禪,怕是已經走了吧?
江如意穿衣下床,走到書桌前,果然上麵放了一封信。
上寫著“如意親啟”。
江如意將信拆開,裏麵是蘇禪親筆書寫的告別信。
還告訴她如果遇到事,該去找彭鏗,他自會幫忙。
江如意以為自己會哭,可眼淚卻怎麼也出不來。
蘇禪這番回去天庭,凶多吉少,但江如意認為是自己的錯。
她非常內疚,也很擔憂,但是她知道這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蘇禪該交代的事情已經跟她說過了。
唯有自己平平安安的,才能讓蘇禪無所顧慮地離去。
江如意換了身衣裳,她把頭發盤起來一半,另一半披在肩上。
外人看著知道她未出閣,可她自己知道,這輩子是跟定蘇禪了。
江如意出了小院,蘇吉祥已經在院門口恭候了。
“夫人。”蘇吉祥恭敬地行了一禮,稱呼也變了。
江如意對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變化略有不適,不過很快了然。
“大人走了。”江如意淺淺說道。
“是,大人吩咐過,讓屬下照顧夫人。”
“麻煩你了。”江如意點頭謝過蘇吉祥,“我要去一趟如意樓,備車吧。”
江如意自打吳絨絨家搬家之後,她就沒有出過國師府。
蘇禪跟江芸娘說,她是染病了,怕傳染給人所以不能相見。
過了好幾天了,她現在再不去也空惹人擔心。
而且蘇禪不在,她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院子裏,也徒增寂寞而已。
還不如去找點事情做,讓自己忙起來,或許就不會覺得孤獨。
“夫人,大人臨行前說了,您可以去如意樓或其他任何想去的地方。”
“知道了,那我先去找絨絨吧。”江如意忽然改變了想法。
“是。”
蘇吉祥牽來馬車,他親自駕駛著把江如意送到吳絨絨家。
從今日開始,他就得充當江如意的貼身管家與侍衛了。
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之外,其他時候寸步不離。
皮草行大門緊閉,暫時還沒有開門營業的準備。
江如意敲門之後,是陳仲言前來開門。
“小年?你病好了?”陳仲言見江如意前來,很驚喜的問道。
“是啊。”江如意猜想是蘇禪所說,就順口應一聲,“絨絨呢?”
“她在裏麵休息。快請進。”陳仲言把江如意迎進院子裏。
江如意見陳仲言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便料想他這幾日應該一直住在吳家。
“陳二哥,絨絨她怎麼樣了?”江如意擔心吳絨絨的身體。
“夏大哥給了解藥,已經沒事了。”陳仲言擔憂地看著江如意,“蘇公子也幫你找大夫了?”
“是啊,我也沒事了。”
吳絨絨正在院子裏坐著,見江如意來,趕忙跑過去抱住她就哭。
“如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吳絨絨很內疚。
“怪不得你,你是中了邪。再說我這不也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嗎?”江如意笑著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