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清楚地知道那支箭原來的目標是自己,如果不是她們小姐及時出現,可能現在躺在那裏的就是她了。
隻是還沒等她回過神,就聽到她們家小姐冰冷嗜血的聲音,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麼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她們小姐嘴裏說出。
墨默緩緩抬頭,看著遠處某個方位,冷笑道:“連毒都用上了,那老頭是擔心我死得不夠透徹,半夜去找他?”
“噗!”身後傳來噴笑聲,墨默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黎虞一個眼刀殺過去,葉無涯瞬間點亮了求生欲技能,往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一記窩心腳,嘴裏還不忘吼道:“笑什麼笑!”
對著黎虞一副剛剛笑的不是我,是他的表情。
可憐的黑衣人死之前還要背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而遠處的弓箭手本就因著墨默那嗜血的眼神背部被冷汗浸濕,又因她的話,雙手有點顫抖。
隻聽到一聲盛怒:“小白!”
他們別再也無法看到這世界的一花一草。
遠處潛藏的威脅讓小白解決,她微側頭看著微微後退的另一個黑衣人,臉上的笑容讓人背脊發涼。
如果說君慕寒是冷情的閻王,那此時的她便是嗜血的死神。
看著這樣的墨默,黎虞心裏滿是不好的預感,他不由得想起幾年前那晚月下的浴血美人。
她下手從來都是讓對方“完好”地死去,身上不會出現一滴血,除去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對她的人下手,她便會讓對方在一片通紅中迎接死亡。
就如當初他們失去霜降的時候,她獨自一人毀了一個組織,當他和大師兄他們趕到的時候,目及之處都是一片通紅,包括站在中間的她。
月光打在她身上,她雪白的衣物已經被不知是她的還是對方的血液染得血紅,連臉上也有血濺的痕跡,她隻是雙手各握一把匕首站在那微笑著,那是一幅他今生都不會忘記的美人圖。
隻是那笑,讓人心疼。
而君慕寒在她衝出去那一刻已經忘記了呼吸,在一連串驚險中,看到她平安無事地站在那,他微鬆一口氣,隻是站在那裏的她,讓他不安,聽到她那冷笑的話後,心髒像被人死死地攥住,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發怒。
因著墨默的加入,他們輕鬆了不少。
葉無涯一邊對上黑衣人,一邊打量著這位突然變了氣場的墨家大小姐,她都是一招斃命,幹淨利落,隻是臉上一直掛著的笑,讓葉無涯有種遍體通寒的恐懼。
傳聞信閣的人都十分護短記仇,而這,在閣主身上尤其顯著。
最後一個也因墨默一刃封喉倒下,眾人都站在原地看著她,卻不敢隨意靠近她。
她也沒有轉身,隻是站在原地,手裏還緊握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匕首,臉上被濺上的液體早已沒了溫度,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重重的呼吸。
她感覺腎上腺素有點高,以致她現在處於十分興奮的狀態。
君慕寒的眉頭從她衝出去開始就沒再鬆過,朝她走過去,臉上是難掩的心疼和愛憐,他從未想過有一天竟會看到她手染鮮血的模樣,而這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他費盡苦心想讓她遠離殺戮血腥,隻是一切事與願違,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看到她的模樣後,伸出手臂圈著她的脖子直接把人拉走。
“誒誒,你要幹什麼?”被人圈著脖子走,還是倒著走,這感覺太奇怪了。
“寒露。”
“小姐。”
把匕首拋給寒露後,開始全身心進行反抗:“有話好好說,我們先換個姿勢好不好?”
“……”
“君慕寒你先放開我。”
“……”
“君子動手…不對,君子動口不動手。”
“……”
“你這樣讓我有種被遛的感覺。”
“……”對方拒絕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