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席柚才叫了一聲陸哥，那邊陸霽有些沉悶的聲音就透過話筒傳了過來：“你在哪裏？”
席柚頓了頓：“醫院。”
“季萌在的那家醫院？”
席柚嗯了一聲，陸霽那邊很快就接話道：“我過來找你。”
他沒說其他什麼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席柚站在走廊拐角處，秀眉微微蹙著，總覺得陸哥有些反常和奇怪，他的聲音聽上去太低落了，像是在莫名壓製著什麼一樣。
她拿著手機若有所思地回到辦公室門口，塗一原本無聊轉著手機玩的腦袋，看到席柚出現的時候猛地頓了一下：“這麼快？”
席柚：“？”
塗一：“我是說你接陸哥電話，這麼快？”
兩人不是小情侶？小情侶之間都不聊天的嗎？
而且…看席柚這個樣子，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壓著什麼事兒一樣。
塗一關切地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了？”
或者說應該問，陸哥說什麼了？
畢竟席柚現在不僅是他隊友這麼一個身份，她還有另外一個讓人嫉妒的身份——陸哥的女朋友，他們的小嫂子。
現在小嫂子看上去明顯有些不太開心積壓著心事的樣子，塗一想了想還是關心的詢問了一下。
“沒什麼。”席柚搖搖頭：“你找個的這個醫生怎麼樣？”
她指的是給季萌做心理輔導的這個醫生。
“沒多大問題，我另外一個發小找的人，是他大學同學，看著是挺年輕的，但是技術還是過關的。”
事關季萌，塗一肯定是要仔細把關的。
“隻要這次的治療萌萌不排斥，接下來就都由他負責了。”
“萌萌？”席柚咀嚼著這兩個字，臉上緩緩漾開了一抹笑，笑容裏滿是深意：“什麼時候你都改口叫萌萌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塗一的臉，蹭地一下紅了。
他視線遊離著不敢去看席柚的眼睛，隻左右來回地看著前麵的牆壁。
嗯，白色的，牆上還有一隻腳印？
“大家都…都是朋友嘛，叫個萌…萌萌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塗一咳嗽了一聲，隨即轉移了話題：“小嫂子，你還沒跟我說你回來的時候為什麼看上去一副有心思的樣子啊，陸哥跟你說什麼了嗎？”
席柚搖搖頭：“沒有，陸哥都沒幾句話。”
他隻說一會兒過來先自己，其他的一概絕口不提，席柚隻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獲取到一個信息，那就是——陸霽他心情不好。
把自己的猜測同塗一說了，席柚發現，塗一的神色也變得沉沉起來。
“你知道原因？”
塗一搖搖頭：“不知道，猜不出原因。”
然而其實並不是猜不出，相反，還挺好猜的。
塗一和陸霽兩人從小就認識，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陸霽家裏發生的事兒塗一基本逗知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到了他陸哥這裏也一樣。
恐怕，陸哥今天的反常，是和那位有關吧？
不然怎麼會一大清早的，那麼早就爬了起來？
比賽時候都要睡到快要遲到才起來的人，估計也隻有這件事上才能稍微變得勤快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