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了。
小路上昏躺著的四個人都被抬上了擔架,上了救護車。
醫生也現場確認了被燒焦的男人已經死亡,無生命體征,被抬上了擔架,蓋上了白布。
“阿騰,讓醫生確認...”宮權清壓低自己的嗓音,他是最了解龍騰的。
龍騰緊緊的抱著燒焦的女人不放手,腦海裏都是舒心燦爛的笑顏,還有各種要做小女王的倔拗樣子...
他的潛意識裏是不相信他的暖暖死了。
可是,可是車牌在這裏,也是他的車子。
重要的是手鏈也在。
這要他怎麼不去相信?
他痛心疾首。
“阿騰哥,讓醫生確認吧”,宮雪茹低低的哽咽起來,也不願相信舒心死了的事實。
宮權清站了起來,突然一腳踹在龍騰的臉上。
此時的龍騰一點防備都沒有,警惕也全無,連同懷裏的燒焦的女人躺在泥水裏。
“我不相信舒心死了,你憑什麼要相信?這不是你!一個車牌號,一條手鏈,就要斷定舒心是死了嗎?我不相信她死了!你又憑什麼要相信?”
宮權清扯著嗓子暴吼的,淚也從丹鳳眸裏溢出來了,控製不住的。
龍騰像個死人一樣的躺在那裏,紋絲不動,雙眸空洞,腦海裏還是舒心每一張笑顏的麵孔...
宮權清見狀,雙手叉腰,氣壞了。
宮權清抹去臉上分不清的淚水和雨水,心裏也在琢磨著宮權清的話,她便挪了兩步,盯著女人的脖子看著,緊蹙著眉頭。
“阿騰哥,舒心脖子上的那條黃金項鏈怎麼沒有了?你知道嗎?是沒戴嗎?”
龍騰一聽,連忙坐起身,看著女人燒焦的脖子,項鏈呢?
他鑒定過那條項鏈是純金的,根本不怕遇火,也更別談消融了。
龍騰輕托起女人燒焦的手腕,看著黃金手鏈依然完好無損的,包括上麵的鑲嵌的一顆藍寶石也是完好無損的。
這顆藍寶石是經過上千度高溫熱處理過的,自然也是不怕火燒的。
難不成是暖暖想通把項鏈摘下了嗎?
龍騰看著燒焦的女人,她突然將這個女人翻了個身,抬起手,從一位警員裏拿過手電燈,模糊的黑眸盯著舒心長著月牙胎記的地方。
“阿騰哥,你在看什麼?”
龍騰隻字不語,怎麼看都看不到一個月牙胎記,因為都黑焦黑焦的...
他心裏捉急,也不願意去相信舒心死了。
“阿騰,你在看什麼?”宮權清蹲了下來。
龍騰還是沒有說話,一雙模糊的黑眸還是緊緊的盯著,他希望能夠從燒黑焦的地方能夠看到一縷青色。
可惜,還是看不到。
宮權清深喘一息,“舒心胸口上不是有傷疤的嗎?”
龍騰又將女人翻了過來,手電燈的光照在女人的左心口上,仔細的瞧著。
一滴淚落在女人的左心口上,“暖暖...”丟掉了手電燈,又抱起女人,又變成了傻子一樣跪著。
他在女人的左心口上看到了傷疤,盡管表皮被燒焦皺了起來,但他對這個傷疤的位置記得很清楚。
宮權清心裏很難過,似乎已經找不到讓龍騰不去相信舒心死了的理由了,大手抹了一下臉,對醫生說道:“就這樣確認吧”。
醫生蹲了下來,對龍騰懷裏的女人進行著簡單的查看,“死亡”。
已成傻子的龍騰都當聽不見,一直在盯著懷裏的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