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帝搖頭：“兒臣以為……”
“你還以為什麼啊，本宮說的還不清楚麼？你若是還耿耿於懷，去看看她吧，她在先皇的藏寶閣裏麵，有一幅畫像，已經許多年了，是穿著皇後的衣服畫的，不過那時候她已經不在人世了，那衣服也給她一起陪葬了，在皇陵裏麵，她的棺槨也是在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兒臣沒有不滿意，隻是這些年來的猜忌，讓兒臣羞愧。”
“你全當本宮是糊弄你的便好，不必說那些。”
煜帝還是不舒服，良久：“母後，你可曾廢朕？”
王皇太後眼圈紅了：“先皇走的時候，曾留下遺照給本宮，說是皇上要是不能安天下，不能盡孝道，便廢之。
但本宮從未那樣想過，因為本宮知道，皇上是好皇上。
錯不在皇上。
你母妃那樣也是先皇薄情寡義。
一來表兄妹本事佳偶天成，二來已經身懷六甲，豈有不顧之理。
但是你父皇不願意，他到底是個無情的人。
所以也不怪你母妃。
再者……先皇登基的時候，大局未穩，你母妃雖然是老太後的侄女，但你木府家裏卻早就不服從前。
而老太後有兩位，一位是你母妃母族，一位便是本宮的母族。
雖然本宮一心跟隨先皇，但是本宮的母族如果不看到先皇的決心，如何能誓死效忠呢？
先皇選擇了本宮，也選擇了本宮的母族，這是權宜之計，也是死亡的無奈。
先皇的生母乃是你母妃的姑母，而本宮的姑母則是當朝的老太後，當時老太後膝下無子，她抱養了先皇，而先皇的母妃，卻是個弱女子，要是沒有老太後的幫扶，早就不在人世了。
兩宮太後，加上先皇，都希望這個皇後本宮來做。
而你母妃，明知如此，還要念著與先皇青梅竹馬長大，而做這個皇後，給他貴妃，她都不做。
兩宮隻能犧牲她，先皇也隻能犧牲她！”
煜帝身為帝王，甚至帝王之路必要犧牲，他對那個沒有見過卻瘋狂的女子痛心疾首。
晃了晃差點摔倒，王皇太後詢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朕隻是心情不好，母後，兒臣想回去歇著。”煜帝轉身走去，亦不管王皇太後。
出了門煜帝走了沒幾步便摔倒了，嘴巴裏麵流了血出來，臉色鐵青，海公公等人嚇得不行，王皇太後也慌了，忙著跑了出去。
煜帝身子微微顫抖：“母後，兒臣……”
王皇太後顧不上其他，抱起人護在懷裏：“來人，傳夜王妃，快……”
煜帝看著王皇太後：“母後，朕隻是頭暈。”
“不是，你的血黑了，是毒，是毒……”王皇太後咬住牙：“皇上要是有事，本宮便屠盡宗族，要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煜帝看著王皇太後：“朕一直懷恨在心，一直想要讓母後出手，朕為了母後出手，不惜吃下皇後的絕子藥，朕以為，皇後是母後的人，得知皇後是宗族的人，朕心裏極其不舒服。
為了報複母後，孩子都沒了。”
煜帝緊握著王皇太後的手，王皇太後哭著：“都是母後不好，應該早早的告訴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是母後的錯，是兒臣有她身上的血，善忌。”
煜帝說著人閉上了眼睛，王皇太後用力晃了一下煜帝：“煜兒。”
煜帝的手動了動，靠在了王皇太後的懷裏。
齊妃雲來的時候，王皇太後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大殿裏麵，煜帝就在她懷裏。
頭枕在她的腿上，齊妃雲已經顧不上請安了，急忙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