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淺猶豫了一下，癟嘴道：“我不是想留給你們二人空間嗎。”
“沒必要！”
袁雅音大聲地吼了出來，身後的禾術愣了一下，看著她快速的點按了電梯的樓層，靠在一邊不肯講話。
回到了公寓，禾術一番感歎完畢，與兩人一起坐到了兩麵環繞的落地窗前。
“人間果然很好。”
“你都已經快成仙了，還留戀紅塵幹什麼。”
林淺從冰箱裏拿出了兩罐飲料，遞了一瓶給她。
“她不要嗎？”
禾術話剛落，便看見袁雅音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罐可樂。
“你愛喝這個？”
林淺瞟了一眼：“她當飯吃的，不是單純的喝。”
“一顆夢玲草，天天澆可樂，你是覺得這味道有點像當年我給你喝的湯藥吧？”
一句話落，點穿了眾人心中那唯一的一點懷疑。
林淺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袁雅音則幹脆沉默了下來。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承認？”
林淺盡量坐的遠一些，本想離開，但是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很想知道本來已經死掉的洛山傳人，為什麼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因為，我……”禾術望著手中的飲料罐，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眼裏的光：“沒有辦法看你笑的那麼難過。”
如果不知道的話，雙方都不過是在演著自己的角色，誰也不會對誰多上心幾分，可是承認了一切，被發現了一切，所有的心緒和情感又一下回到了當年。
鹽湖洞中隨緣地一癟，隻能化成半人的夢玲草對他溫柔的一笑，她說他想成人，他便帶她離開那裏，堵上自己的修為與責任，助她成人。
往事分明還那樣的清晰，可時間卻已過去了五百年。
“是嗎，我不常笑，可能讓你覺得難看吧。”
袁雅音的抓著自己格紋的裙擺，過膝的黑色長筒襪包裹著一雙細長的腿，林淺瞧出了她的緊張，此刻她唯有靜靜看著一切的發生。
“這些事，等此間事了，我再跟你說吧，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正好，我也不想聽。”
袁雅音咬著嘴唇，站了起來，背影有些落寞，卻還是倔強地挺直。
看著她走遠，林淺的心裏總是有些難受，明明所愛就在眼前，可又感覺那樣的陌生，除了曾經的記憶，竟然再也沒有共同擁有的東西。
“不追嗎？”
聽著袁雅音關門的聲音，林淺望向了禾術，他清瘦的臉綻開了一個笑容，搖了搖頭：“不追，現在我什麼也不想說，因為我不想做任何決定。”
他似乎話裏有話，林淺沒有深問，終究這是他們兩人的事情，這些答案應該讓他們自己去尋找。
“唉，我不多問了，這裏十個房間，隨便挑吧，我隻有一個問題，如果晚上的事情成了，你真的要回九華山嗎？”
“這件事其實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很多事我還不願意說，就像我所說的，我還不願做出選擇，一切就看今晚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