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繁星閃爍,喬沐婉獨自走在街頭,街道兩旁的海棠樹初見花蕊。晚風掠過,鼻尖暗香浮動。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將她纖瘦的身影帶進巷口的角落裏。
男人的身影有大半隱藏在陰影裏,看不清他的麵容,身份撲朔迷離。唯有那雙眼睛依舊如同初識般,清朗如月。
喬沐婉盯著那雙黑夜般漆黑的眼眸,詫異他用這種方式來見她,“穆塵野,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穆塵野深邃的眼眸與她對視,“其實前幾天我就回來了,一直沒來找你,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喬沐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見麵?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穆塵野做出了噓聲的手勢,刻意壓低嗓音說道:“我被傅寒崢的人盯上了,他的人在暗中監察我的一舉一動。我隻能躲過他的眼線,偷偷來見你!”
喬沐婉清澈的瞳眸微微一縮,“他派人盯著你做什麼?莫非你做了什麼讓他防備著你的事情?”
最近的的商界波詭雲譎,有股勢力異軍突起,跟傅氏集團搶占市場,弄得硝煙彌漫,莫非是穆塵野搞的鬼?
穆塵野避重就輕地說道:“傅寒崢不希望你跟我走得太近,怕我又將你拐跑了,隻能處處提防著我。”
喬沐婉摸了摸秀挺的鼻尖掩飾尷尬,“傅氏集團發生爆炸事件,想必你也聽說了。最近傅寒崢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草木皆兵,聽風就是雨。你問心無愧就行,沒必要避著他。”
她說這話聽著無心,實則想套他的話。
穆塵野從來都是坦誠對待喬沐婉,不會刻意隱瞞她。她想知道的事,他都會對她坦白。
“正如你猜測的那般,我已經將資產從海外轉移到國內。傅氏集團受到爆炸事件的影響,股價連連暴跌,剛好是我占據市場的好時機。”
喬沐婉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並不了解,但你知道商戰裏多的是見不得人的手段。
“你在傅氏集團整頓內部,休養生息的時候趁虛而入,還隱藏身份,故弄玄虛,難怪他會派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傅寒崢派人監視著穆塵野,說明他已經對他有所懷疑。
穆塵野深眸微微緊縮,眸光顯得高深難測,“上個月傅寒崢找人偷襲盤口,剛好遇到別的勢力趁虛而入,兄弟們死傷慘重。這筆賬不找他算清楚,我咽不下這口氣!”
更可惡的是,傅寒崢還使詐誘騙他入局,逼迫喬沐婉主動去見他。
五年來他帶著她輾轉藏匿,躲避傅寒崢的眼線,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喬沐婉心髒的地方被狠狠撞了數下,壓抑的感覺在胸腔蔓延開來,“塵野,兄弟們死傷慘重我也很痛心,可盤口的事情不能全怪傅寒崢……”
穆塵野蹙眉,眸光帶著壓迫性,“婉婉,你想替他開脫責任?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傅寒崢即便不是罪魁禍首,他也難逃責任!”
喬沐婉看著眼睛被仇恨充斥的穆塵野,試圖替傅寒崢辯解,“傅寒崢他心高氣傲,雖然手段狠辣,卻不屑做那種暗箭傷人的事。偷襲盤口的事,會不會當中有什麼誤會?”
穆塵野將仇恨隱藏起來,麵無表情的說道:“兄弟們這些年跟著我風裏來,浪裏去,他們出事了,我得替他們討回公道。”
喬沐婉試圖勸說他放棄報複傅寒崢的念頭,穆塵野將生意的重心轉移到國內,刻意將公司的上市期間定在傅氏集團股價動蕩的節骨眼上,擺明了要跟傅寒崢作對。
“穆家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在海外市場上占據一席之地。如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好不容易搶奪來的市場市場說放棄就放棄了,不覺得有點可惜嗎?”
穆塵野試圖透過她的眼睛洞察她的心思,“婉婉,你是在替我放棄海外市場的事情感到惋惜,還是不希望我回到梧城跟傅寒崢做對?”
喬沐婉不擅長說謊,麵上有些窘迫,“如果你隻是因為盤口被偷襲的事情就將生意的重心轉移,實在不值當!這件事情我會找傅寒崢問清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