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野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冷開口,“你以為我不敢?若不是怕阿婉傷心難過,我早就弄死你了!”
傅寒崢很少被人威脅,聞言忍不住冷笑,“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若不是看在你對婉婉有恩的情麵上,我早就搞死你了,否則你怎會有機會在我麵前囂張跋扈?”
喬沐婉把穆塵野視做重要的人,即便他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可他還是留著他。如果有一天穆塵野做了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那他也就顧及不得情麵了。
穆塵野玩味地笑道:“傅寒崢,做人可不能太囂張!昨晚你的人在我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竟然主動跑過來送死!”
傅寒崢修長的指尖隨意插在西裝的褲兜裏,語調顯得漫不經心,“媒體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走進來的,若是我有個好歹,穆總隻怕逃脫不了責任吧?”
穆塵野磨了磨牙,眼角露出邪戾的光芒,手裏多了一把精巧的手槍,霎那間槍口已經抵住男人的額頭,“傅寒崢,你看我敢不敢?!”
傅寒崢漫不經心地挑眉,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朝這兒打。可別打偏了!”
穆塵野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傅寒崢,你真以為我不敢?”
傅寒崢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外套,給人一種嚴謹的感覺,“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穆塵野如此興風作浪,在背後搞這麼多小動作,無非是取締他在商界中的霸主地位。一旦傅家倒台,取而代之的便是穆家。
傅寒崢在遍地牛鬼蛇神的商界裏摸爬滾打多年,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眼下這點小小的危險根本不足為懼。
穆塵野握緊了槍柄,隻要一槍下去,就沒有人跟他爭搶喬沐婉了。可一時的痛快,換來的是一輩子的顛沛流離。
雖說喬沐婉心裏怨恨傅寒崢,可畢竟是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是不會跟殺害他的凶手在一起的。傅寒崢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這般有恃無恐吧?
“我完全可以找隻替罪羊,可畢竟是在穆氏出的事,我也難逃責任。所以,今天我就你一馬!”
傅寒崢抖了抖身上的西裝外套,一如既往的慵懶矜貴,“那就要謝謝穆總‘高抬貴手’了!有機會還會登門拜訪的。”
男人邁開修長的雙腿,長腿闊步轉身離開。
……
黎書妍承諾顧斯年要跟顧霈晏疏遠關係,可顧斯年還是不肯放過她,明裏暗裏刁難她,為的是逼她主動離開顧氏。
她和顧霈晏的緋聞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同事們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
凡事有弊有利,福禍相依,黎書妍也因此打通了跟顧氏高層的關係,查起線索來方便了許多。
通過多方調查,她總算查出當年父親替顧氏高層頂罪的證據!
原來顧氏集團的項目經理王某承接了一個建築工程,從中侵吞了巨款,導致樓盤的質量達不到預期的後果。原本他想瞞天過海,可就在工程驗收的那天發生了坍塌事件,兩名驗收員死於非命。
王某見事態嚴重,就把責任歸咎在當時身為監督員的黎遠身上,說他監守自盜。
為此,父親不僅蒙上不白之冤坐了牢,黎家還因此背上巨額外債。出獄後,父親不堪受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紙終究包不住火,真相最終還是被顧斯年知道了。顧斯年為了掩人耳目,沒有舊事重提,替黎遠翻案,讓黎家蒙受冤屈至今。
顧霈宴傷勢恢複後,迫不及待想要跟黎書妍見麵。他在策劃部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反而在電梯門口遇到了魂不守舍的她。
“阿妍,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半天。”
黎書妍看到他的一刹那,眼裏瞬間充滿了敵意,“顧霈宴,你別過來!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跟你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顧霈宴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黎書妍對他的態度下百八十度轉變。她眼中的敵意,是那麼的清晰可見。
“阿妍,是不是父親又對你施壓了?”
黎書妍握緊手中的檔案袋,指尖微微顫抖著,“你知道我為什麼拒絕跟你談戀愛嗎?以前我一直對這個話題閉口不談,現在我就告訴你。顧霈宴,黎家跟顧家是勢不兩立的關係,我跟你有著血海深仇!”
顧霈宴眸底拂過一抹暗色,以前她就懷疑她心裏藏著難以訴說的秘密,看來事實的真相比他預想中還要殘酷。
“阿妍,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黎家跟顧家勢不兩立?”
黎書妍漂亮的黛眉蹙緊,一臉痛苦的模樣,“你知道我父親當年為什麼會喝藥自殺嗎?顧氏的項目經理王川侵吞了項款,成了名副其實的豆腐渣工程。後來出了人命,我父親就成了替罪羔羊。顧斯年知道真相後並沒有追究王某的責任,要是選擇掩人耳目。我父親因此淪為過街老鼠,受盡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