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親近的人,偏偏都是要遠離我的,當然,除了,大哥。”大哥兩個字,她說的很輕巧,似乎要很小心的說出這個名字,才可以,讓一旁的沈宜修有些心疼。

或許他們一直都看到這個女孩子堅強微笑的一麵,所以就忽視了,那些她曾經受到的傷害,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隻是隱藏在一個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看不到,他們就真的當作是不存在,總是輕描淡寫,誰也沒有真的去了解過,幫助過她。

“不需要。”

易淩人忽然說,這句話,把沈宜修嚇了一跳,就好像她是看穿了什麼,發現了他心裏先的一樣。

她說:“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如果宜修哥哥剛剛說的是真心話,我會接受,但如果隻是聽我說了這些有些觸動的話,心裏難受想要安慰我,其實大可不必說的。”

“不,不是的,你知道我一向不是這種人,如果不是真心沒有人能夠閉著我做什麼。還有,如果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那些拋棄你的人,是他們的損失,他們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易淩人似乎在很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好半天,仿佛才恢複過來一樣,說:“既然都不要了,都走掉了,就忘記了好了,幹嘛非要回來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損失,為什麼一定要確定,成長成了什麼樣子?”

她的聲音不大,可是嗓子卻有些變聲,看來是在很努力的壓抑著,讓沈宜修很是有些意外。

她在說什麼?

“你說的是……”

“宜修哥哥,就在前麵左轉,就有一家玩的地方,我說的對吧。”

“哦,那就是一個小酒吧,我們經常去的,也可以蹦迪,說小也不小的,但是說大,也沒有多大。”

“就去那裏把,既然是你過去常去的地方,還算是比較熟悉的吧。”

沈宜修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停車,說:“我們走幾步吧。畢竟就在不遠處了,唉,說起來,我和蘇慕衍都有些時間沒有過來了,以前還經常帶著司梵玩的。”

說起這個名字,他就有無限的感傷,甚至因為這個孩子,對那個沒有什麼交集的司辰產生的厭惡的情緒。

他很清楚現在的司梵是誰,而真正的司梵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已經不在了,多半,可能就是死在他那個狗屁哥哥的手裏,同樣是哥哥,同樣是一手把自己的弟妹照顧大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司梵一向都是很畏懼他大哥的,一邊覺得大哥的作法不對,想要反抗,一邊又常常傷痕累累,在他咒罵那個家夥不是人的時候,偏偏,小子又會小聲的反駁一句,其實大哥對他還是挺好的,就是……

就是後麵是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沈宜修知道,他不讚成哥哥對他的態度和方法,可是他很無奈,也很抗拒,更多的是對親情的渴望,和對親人的害怕。

沈宜修偷偷的瞥了易淩人一眼,親人,本來是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彙,可是卻成為傷害他們最深的人。

易淩人還有易楚揚,雖然不清楚他們是不是鬧了什麼矛盾,但是至少,他們有時間可以讓彼此冷靜,然後再重歸於好,像以前一樣,互相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