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守義想起什麼似得,這百來號人似是哪裏見過,猛然頓悟之下,他想起了那幅掛在牆上的國畫。
抬起頭看向國畫,此刻國畫裏哪裏還有什麼圖案,空白一片,一個人物都沒有。
王守義大膽推測難不成這些人是從畫裏跑出來的?
仔細地回想起之前看過的國畫的每一個細節。王守義瞪大著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可以確定這百來人就是畫裏的人!
一樣的背影,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詭異,一樣的哀怨!
百來號人唱著既哭又笑的曲兒一步步倒退著逼向王守義,嚇得王守義差點要尿褲子。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是畫裏的人還是鬼?為什麼隻有背影啊!
王守義搖了搖林雪的肩膀試圖把林雪喚醒,如果不把林雪叫醒,他不介意把林雪扛在肩膀一起跑走,總不能丟下林雪一個人在這兒,這種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小雪,醒醒!醒醒小雪!”
王守義不斷地搖晃林雪的肩膀,而被嚇怕的王守義呼吸都開始急促。
“嗯,頭好暈,這是哪裏?”
林雪右手食指點著太陽穴,眯糊著眼睛,眼角的淚痕依然清晰可見。
“小雪,我們可能要倒黴了。”
“倒黴,倒什麼黴呀。”林雪剛剛回過神如同剛睡醒般,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王守義也不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
“有人嗎!有人嗎!”王守義被百來人圍堵得水泄不通。
隻希望能通過大聲喊救喊來一些人幫幫自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守義的心瞬間涼透,這麼大一個醫院居然沒有一個人回應。是現在醫院裏沒有人,還是他們根本就聽不到?為什麼還沒有人來啊!
沒道理啊!
王守義叫喚了兩聲,百來人倒走越快,淒慘的曲調,詭異的背影。
王守義的直覺告訴他,如果這些人一齊擠到他麵前,那他的下場是必死無疑!一想到這兒,嚇得王守義當場捂住嘴巴。
王守義心裏犯著嘀咕:難不成現在在醫院裏的隻有我和林雪兩個人和這百來號來曆不清的“人”?
不,他們不是人。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騰空離地五公分,一步一步地倒走著,就算不是騰空的,也都是踮著腳尖走。
記得二叔曾經告訴過他,世界上隻有鬼走路才是腳不沾地。
而且在亮堂堂的燈光映照下,王守義仔細看去,這百來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影子!
我的媽呀,這次麻煩大了。
片刻功夫,這些“人”把王守義圍得無路可走水泄不通。
按道理應該繼續步步緊逼,奇怪的是他們卻離王守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繼續唱那陰陽怪調,淒涼痛苦的曲兒。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
未曾開言我心內(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
就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隻有其中一位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仍然不斷地繼續倒走,踮著腳尖一步一步地走到王守義跟前。
她的後腦勺和王守義的臉隻有半米不到的距離。
醒目的長發。
如瀑般的黑發垂至腰間。
一身緊致的旗袍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材。
不妖、不媚、不纖巧、不病態,高挑細長、平肩窄臀。
絕好的身材搭配著絕好的旗袍。
血紅色的旗袍在鬼群中格外耀眼,紅透得如血一般鮮豔。
“來陪我。”穿著旗袍的女人聲音極其沙啞,不仔細聽,會誤以為是男人的聲音。
“你們來陪我吧,嗬哈哈哈……”旗袍女人冷冷的笑著。
冷冷的笑聲聽得王守義頭皮發麻。
“你們別逼我,我可是練、練過的。”王守義拳頭上下比劃著,假裝自己是一個功夫高手。
可就算你是功夫高手遇到鬼又如何?
“陪我,你們都得陪著我。”
旗袍女鬼聲音從沙啞變成尖銳,大聲地又強調了一遍。
“不,我絕對不可能陪你們的。”王守義擋在林雪身前雙手作“十”字。
心裏默念著,哈利路亞,聖母瑪利亞,耶穌,上帝幫我消滅他們。
“幹他,我的耶穌哥。”
王守義比劃著“十”字,想著電影裏牧師驅鬼的場景。想著耶穌大哥肯定保佑他。
“我靠。”王守義難得的說出一句髒話。耶穌哥這時候竟然不靈!難道沒有十字架不行嗎?
女人的頭發呼得炸起,長至半腰的長發變得更長,一眨眼的功夫就纏上王守義的脖子。
掐人的力
道比成年男人的力氣還要大。
“你們都得陪我。”旗袍女鬼又重複地說道。她的聲音十分難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偏偏這聲音又帶點女性化。